十八岁大姐放老鸦 （散文）

金矿

十八岁大姐放老鸦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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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闸水乡民歌中“渔歌”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有人曾对我这个老民歌迷将过军，问我“渔歌”的定位解释是什么，我是随口应答。说它的界定有三种解释，一是渔民演唱的原生态民歌，二是反映渔民生活题材的原生态民歌，三是流传在渔民生活区的原生态民歌。他们认为我言之有理。

　　我曾多次到过白马湖渔村，上过一些像世外桃源的小渔岛，搜集到好多首乡土渔歌。我也曾学唱过几首，多是反映渔民生活情趣的作品。有一首叫“十八岁大姐放老鸦”就很有风味。“老鸦”是早年水乡经过驯化的帮助渔民捕鱼的家禽，广角称为鱼鹰。“放老鸦”这种劳动多是体格强壮的男子汉所为，说十八岁的大姐做这种活，应该是一种与旧传统观念的挑战，取材有点别致。

　　歌词是这样的：“十八岁大姐放老鸦，小二郎的哥哥舍不得她，小船儿下湖有风浪呀，鸦嘴里扳鱼象打架，哥哥去了不费二两劲啊，小大姐你就为何不听哥哥话。”“十八岁大姐放老鸦，风里雨里可难不倒她，小船儿下湖剪风浪呀，你看她服水调和戏老鸦。小哥哥你不为妹妹把心操啊，小大姐不是那种娇滴滴的惯伢伢。”

　　这首渔歌的歌词显得很俏皮，渔村这十八岁的大姐就是有点不听话，是个疯疯傻傻的野丫头。小哥哥很心疼她，不愿意让她去干放老鸦的苦累活，还想主动把这种苦累活揽过来，以赢得小大姐美好的欢心和爱情。然而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十八岁的小大姐偏偏很执着地要到风口浪尖上去锻炼。不领小哥哥情。泼辣大方的渔家女子形象便很鲜活地表现在歌词里。这种渔歌又是一种很有情趣又含有情爱的劳动歌。

　　一些浪漫的文人墨客到水乡游览，听到这些很优美的渔歌都会忘情陶然。他们最喜欢迎合这些优美的原生态乡野文化，认为我们渔村就是诗情画意的故乡。前不久香港华师大校友会会长蔺常志老先生、老艺术家特地慕名前来聆听我们南闸民歌。他虽然也对一些传统的乡土情歌很感兴趣，却特别对这首《十八岁大姐放老鸦》情有独钟。认为这首歌的场景画面人物性格思想都是很灵动的。是一首很动感的乡土情歌。

　　听了这首歌让他想起了情趣的童年，他告诉我自己的出生地在运东里下河水乡，自己小时候就有这种生活感受。苏北里下河地区是河渠密集成网，有好多地方平均几百米就是一条小河，鱼虾类水产品资源丰富。放老鸦者特别多，放鸦通常需要三两成群，以便统一协作。他说还记得那粗犷的放鸦吆喝声，因为有些懒鸦，不情愿自动钻进水捉鱼，这吆喝声就是一种口令式的指令，懒鸦们听到提醒后都纷纷扎起了猛子，去追食那些鱼儿。这吆喝声跌宕起伏，很有情趣，只是很少听过放鸦渔歌。他知道当时渔人赶放渔鹰是一种特别紧张的劳累活，不是那么悠闲地轻松，悠扬的旋律难以拌和穿插进去。他说对我们这里的放鸦渔歌感受颇深，很有情趣，也很信服。说白马湖有这种渔歌不奇怪，因为湖面广阔，小船儿自由，鱼鸦儿自由，放鸦当然也很自由。自由的劳动也就会自然地产生自由的渔歌。

　　我一日在白马湖边就曾看到一个优美的画面镜头，这几年湖区的男壮劳力多去他乡打工发展，在湖边的近水滩有三四个年轻的渔家女子荡着放鱼鹰的小船，在放鹰捕鱼，一位领头的羊角辫渔女唱着悠扬的渔歌，其他女子在伴和着，那些黑黑的鱼鹰好像很是听话，随着篙桨的点拨一会儿钻入水中，一会儿浮出水面。显得调皮而又飘逸，有时候几只鱼鹰联合逮到一条大鱼，游到船沿请功，渔家女用网兜把鱼很费力地把鱼挑进船舱，那泼洒的水珠溅在平眉的刘海上，渔女显得更加美丽可人。这算是我看到的“十八岁大姐放老鸦”的真实场面，真让我一饱眼福。

　　也许在旧时代女孩子放鱼鸦是很少的，“十八岁大姐放老鸦”这首渔歌还算是劳动妇女一种同社会自然的挑战，算是渔家女争取自由争取爱情的一种自信。而今天在渔村这已经不算是特殊的风景。由此我不禁想到，渔歌应该是渔民劳动生活的结晶，现在渔家女已经是水乡劳动生活的主力军，这些优美歌喉的金嗓子们一定会即兴创作出更多优美的渔歌，水乡民俗文化也会随之而灿然，民歌之乡的民歌文化也一定会得到传承和发展。

　　啊，朋友，当你来到白马湖水乡，听到那飘逸的渔歌声一定会由衷地陶然。“白马湖哎阳光闪耀，渔家姑娘唱起了动听的歌谣，多情的小伙子心儿醉了，幸福流蜜的爱情在向新生活报到……”。你可知道那是十八岁的大姐在放老鸦呢……。


赐教处：江苏淮安市楚州区南闸文化站
邮箱：jinkuang2008@163.com

晨曦朝露

好流畅的行文。有着浓浓的乡土风情。

卿卿子琴

将了如指掌的乡里的民歌如数珍宝，通篇勾画了这首民歌的特别，文化与乡土气息浓厚。

卿卿子琴

金矿周末愉快！

月落清池

读完此文，有一种强烈的想去亲临看看的想法。朴实的文风，朴实的笔调，勾勒出一篇朴实的散文，如果说叙是散文的架，那述就是灵魂。只是过渡间如能再修简，定是更完美。，问好，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