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社会是大学吗（散文）

金矿

社会是大学吗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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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已经快要步入老年，由于时代与历史的局限和阻扰，我们这帮断层人中几乎都没有高学历的人，在社会上有成就者当然也寥寥无几，现在的年轻人可能就不予理解了。

  要说我的学府教育基础是什么，我不瞒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初中生。而且还是一个农村很普通的初级中学学生，初中还没到毕业时间，那轰轰烈烈的文革就开始了，连复习迎考高中的机会都没有。到一九六八年秋，美其名曰贫下中农推荐上了名义高中，不谈学习成绩，当时正在批判学而优则仕的孔孟之道，整天学工学农，不碰书本，也没有课本，就这样混了两年拿到一张奖状纸的高中毕业证书，公章还是平桥初级中学。回到生产队就参加劳动了。

  不是说笑话，高中毕业连初中都不如，刚走上社会那几年，同学间喜欢倒倒纸片，写写信相互问候，有两位同学两三百字的一张纸上能有好几个错别字，语句是文屁不通，多年后，一位老同学连一个便条都打不好，说我们学的那几个字都还给老师了。

  而到现在我还感到有点荣幸，就是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博士单林他都很亲热地称我为老师，有两个文学网站非得聘请我为散文学堂做讲师，半年的散文创作教学，好多都是文学本科的同学对我都无限尊重，认为我是学院派的正统讲师，他们说原来在大学有些教程是一学而过，没有现在学的那么深入，就连一位知名的知青作家都认为我是很资深的农村题材开放派作家。

  这就有点玄乎了，好多知名的重量级作家、音乐家怎么都把我看作创作知己呢，我这一乡野农夫怎么可能达到如此高的文学境界，自己总感到很惭愧。总感到自己的散文及有些不成论文的论文只是一些基础性习作。

  也许自己对自己总是自卑地看法，因为我每次填写文化程度履历，都是填写高中，还有人对我这高中文凭有怀疑，初级中学怎么可能有资格发出高中毕业证书呢。是的，我真有点不知量力。

  说实话，我虽然没有学府的大级学历，但我对社会大学这个优美的学府还是承认的，不是吗，我知道自己是学位上的残疾儿，但学习的权利还是有的。也许是自己有一种很特殊的文学爱好吧，我认为自己在这方面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在这方面我还真花了好多笨鸟先飞的精力。

  我总认为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早年还没有自修大的学习课程。才走上社会就让我赶鸭子上架，教了几届初中毕业班语文，初中教初中，别人看不出，我却是花出比常人高两倍的代价，也就是现贩现卖，认真拜师。当时凭我一种谦学精神，一些知名的语文大师都被我的精神感动，收我为徒，主要有利条件就是在我们一个小天地里来了一些下放来的著名文学讲师。

  记得这几位有周本淳、钱仁初、许伯明、程中原、浦德欣等，下放到农村他们没有了竞争的学术对手，也许看到我这土包子也很可爱，没有想到就在那二三年我同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学到了好多都是后来的大学中文课程。有古汉语、文学概论、逻辑学、文学史、文学评论等，我虽然都囫囵吞枣地硬吞了一些下肚，但对我的语文教学有很大帮助，教出来的乡土学生在深造后还都没有在语文学习上落伍。还有两个是从鸡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

  早年不知怎么的，就是迷念上文学创作，曾做过少年作家梦，由于我的表舅李晨先生是镇江市教育局副局长，兼职文联工作，是一位文学中人，对我的文学成长很是关心和爱护，那时候我的习作还很不成样子，他却认为是引导入门的好材料，当时就引荐给后来较为著名的民间文学家康新民、王骧先生，还把我引荐给他的战友著名作家王愿坚、陆柱国。当时这两位大师在全国就很有名气，因为红极一时的电影《闪闪的红星》就是他们联手的开山之作。同名家学到一点创作理论，当时写的诗歌散文也能见县级小报，还值得惊喜的是处女作还刊用进《上海文学》。

  我对自己的学习深造基本没有放过，尽管多年家庭困苦、自己命运多舛，没有放弃过那么一点进取，曾学过《鸭绿江》的文学函授。还学过江苏省歌词函授学校高级班，认真作业笔记，得到两三个高级函授结业证书。但遗憾的是，国家都不承认这些学历，到现在还是以那初中学校公章为证明的奖状证书为凭，算是文革假高中。

  说实话，这些年在纸媒也大大小小发表了三百多篇散文及其它文学作品，我的南闸民歌研究已得到全国著名专家的认可，成为省级非遗项目，并顺利向国家级申遗，他们认为我是乡土民歌文学的独家经营者，作品中已经明显看到脱俗的品味，一位清华文科高才生还说我是她的老师，说我是标标准准的乡土文学本科博士。

  我自己的文学功底究竟如何，有时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二年我填履历，填了大专两个字，因为考上中级职称以后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大专，再说我的歌词高函结业也不是吹出来的，但总算蒙混过关，没有人再异议了。

  现在网络文学成风，好多著名文科状元都对我很尊重，都尊称为老师，我想大概我的岁数大了，走的桥比他们走的路多，社会知识比他们丰厚，或者说是社会风雨知识比他们优越，不然我们这些断层人还有什么资本呢。

  但我们从风雨中走来，也有点深深的体会，就是感到社会也是一座大学，有好多知识学府中没有学过，还可以在社会上学到，也许我自学那些文学概论与民间文学概论的效果比一般的大学生要立竿见影，因为我是在适用中如饥似渴地学习，我这是在笨鸟先飞地学习。日积月累，也许就真的有所长进了。我说的这些也许是断层人的自慰吧，而那些学府论者有谁又能看重我们呢？

  我这里并不是在宣扬读书无用论，而是为没有读书资格的人说上两句话，多少年来自己总感到是学府学历的矮子，所以总是鼓励后生们不要灰心求学上进，自己失去学府教育良机，可以在社会大学中继续进取，社会大学的学制没有限制，至于那一天毕业全靠你自己，自学是完全可以成才的，我有两位学生就为我争了脸，虽然都是当年的初中学生，他们都有了成就，出了几本书，还有了研究成果。所以别看我廉颇老矣，还真想在社会大学混个人模狗样来，以实力展示社会，以实力充实生活，朋友，你看我能做到这一点吗？

赐教处：江苏淮安市楚州区南闸文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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