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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 村 童 谣 金 矿 我曾自修过钟敬文老师主编的《民间文学概论》一书，书中就提到歌谣的概念，说是指随口唱出，没有韵语。它包括民谣和童谣。其实我们白马湖水乡人把无音乐的顺口溜一概统称为谣。说起民歌之乡的童谣确实小有名气，内容是既广角而又有意境，很值得民间艺术家来探矿寻宝。 我曾几次深入白马湖渔村，进行民间文学采风，还特别留心收集到好几首传统的渔村童谣，感到很有特色，如获至宝，不可多得。我之所以把它定为渔村童谣，一是因为它产生在自然原生态的渔村，二是因为它表现渔家孩童乡野特有的情趣，有着一种母地母爱恩泽的源泉。 其中有一首童谣是这样的句子：“小小渔船两头翘，就象亮月挂树梢，网住一条金丝鲤，我家宝宝带一抱。”、“小小渔船两头尖，就象亮月挂天边，舱里睡着好宝宝，从小不怕风浪颠。”有一点象“摇蓝曲”，场景是渔村的特写画面，歌谣中表现了慈爱的渔家母亲对自己孩子一种由衷地喜爱和阳光的希望。 在旧时代，我们家乡对渔船上小孩的培育很难引起重视，早年渔民终年飘泊，生活极度困苦，没有计划生育，小孩子特别多，可能是吃鱼吃虾生育能力强的缘故。在一条只有几个立方米空间的渔船主舱里，都要睡着几个年龄差别不大的小孩，船头父亲撒网，船尾母亲划桨撑篙，每天收获无几。小鱼小虾一锅煮，无油无作料，湖水煮湖鱼。渔船上孩子夏天光屁股，寒天也是光屁股，钻在破棉絮胎里，暖和天将空心破棉袄一裹，跑到岸上面南的草堆根晒太阳。有多少渔户家里养不起，把小孩抱给富足人家收养。我记得小时候一哭鼻子，祖母就用把我送还到渔船上的话来吓唬我，经一吓我就不哭了，童年的我一直相信还有一个小渔船上的妈妈。 其实，渔民的心地是很善良的，而且也很有亲情。俗话说“猫儿养的猫儿香”，亲情延续是历史的必然，是社会的属性。在风雨飘摇的苦难岁月渔民也对孩子寄予满腔的希冀，孩子就是光明，就是未来，渔家也在捕捞着闪光的理想，就象一首童谣表现的：“小渔童，光屁股，个个养的小老虎，不要驮来不要抱，鱼头鱼卡吃个饱，妈妈夸我小心肝，爸爸夸我能干干……” 渔村童谣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大部分多以鱼虾等水产品为素材基础。这就是有别他乡之处，象“大草虾，没有血，锅里一烫红了脸，风来的虾子等不得红，弯腰驮背等过年。”这里我想象此立意是不是表现渔民冬来打不到鱼的艰苦，有点值得玩味。像“黑鱼过河硬棒棒，蚂蝗过河软骨浪，鲤鱼好胜跳坝子，螺丝过河爬桥桩。”这是在介绍渔情的专业知识。还有比喻弱肉强食的象“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虾子吃烂泥，烂泥钻池鳅。”还有比喻糊涂蛋的“胡头鲨，大呆瓜，不用食引往钩上爬。”这些童谣都是水乡渔民口头文学的精华，多是渔民生活的结晶和渔村乡土文化的积淀。也是水乡传统的文化菜肴。 我想之所以渔村盛产较多的童谣也有它一定的植根道理。因为早年渔船上的孩子几乎是没有人上学读书的，从小到大，都是跟随父母在风浪里颠波，在雨雾中飘摇。他们最初接受教育的启蒙，大概就是父母或祖辈世代流传的童谣吧。在渔家人看来，一个渔童能一口气背出几首童谣，就算伶牙利齿聪明过人了。就这样，这里的童谣在渔村古老单一的传统文化圈子里，又被多个聪明的“鱼人”经过口头润饰和壮美，越来越丰富多彩，成了渔村传统文化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新世纪伊始，渔村在万象更新的世态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座座典雅的新楼映衬着优美的湖光水色，时尚人气也相对紫气东来。如今渔户也多为独生子女，小孩子都成了娇宠的惯宝宝。小媳妇们刚刚妊娠就停止干活，小孩子从托儿所、幼儿园到小学、中学多是花钱择名校寄读，有谁家还在用旧的渔村童谣来启蒙新一代的渔童呢？顺着历史的必然，那些原生态的渔村童谣早已远离渔村，趋向自然断层消亡了。 前不久，一位知名的诗人方女士来到水乡寻觅灵感，我陪她到渔村找到高寿的渔翁渔太，老人们即兴地回忆着较为古老的渔村童谣，尽管是一些残枝碎叶，女诗人还是异常振奋和感动，她在深深地吮吸着这野菊花的芬芳，诗兴朗朗：“今诗灿烂根方在，水乡泽国听渔翁。”…… 是啊，我们应该珍惜这些久违而又即将永别的渔村童谣，我们有责任去挖掘它，整理它，让它挤身进民间文学史料文库，成为诗的根，文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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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0-4-30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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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16:48
发表于 2010-5-1 0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