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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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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16: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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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6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蹦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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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16:23 | 显示全部楼层
看飞花帖小说了~~ 搬个马扎坐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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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爱的凄美~~象沁开的~~血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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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7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上两位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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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1 22:41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字很美,诗意的凄美,像开题的那句话:“我的血液,它会开出一朵妖艳的莲花。在你不爱我的时候。”读的人心痛,问题孩子的问题来自家庭来自社会更来自封闭压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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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1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飞花,有个问题:看你小说题目和这一帖似乎还有哦,希望能继续贴啊

另外感觉,若没有后续,单为一篇,已够精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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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8 15:5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空城(上)
    然而,我没有死。睁开眼时,那个女人坐在我旁边削苹果。她低着头,披在肩上的头发自然垂下。阳光隔着窗帘投进来,把医院的墙壁照得越加雪白。她坐在光束里,光晕深浅都映着她的影子。过了一会,她手里停了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
   我叫她,妈。然后我被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吓了跳。
   她抬头看着我,然后哭了。一下子,毫无预兆地流泪,削了大半的苹果落到地上,沾着泥,滚到门口。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不过我听到了,她说,嗯。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我以为,她的一切我都不会关心的。可是,我还是输给了自己。我是她的延续。也许倔强,也许幸福。
     然后我在床边抽了张纸,递给她。手上打着药水,只能伸到一半的位置。她赶忙走过来,接了纸,却哭得更厉害,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她,低声啜泣,却又如此任性,像个孩子。
     那个Mark从外面走进来。他愣了下,然后快速走到她面前,叽叽咕咕地问她。她摇头,不停地说“no”。最后,她又笑了,无比温柔地看着我。那Mark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也对我微笑。他用不标准的中文说,谢谢。我看了看他,然后躺下去,没理他。我不喜欢他。我希望子墨可以回来。
    出院的那天,我接到君禾的手机打来的电话。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说,你好,我是上海公安局的。这个电话的主人自杀了。请你过来一下。不好意思,我们看了他的短信,你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对吧?我平静地说,好。那声音平静地让我自己害怕。
     我的君禾,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他安静地躺在那儿,身体笔直地躺着,没有丝毫的痛苦。他的嘴唇甚至还微微上扬,像是微笑。我在他的身体边坐了一天,看着周围的人走来走去。警察在检查我们的房间时,找到君禾留给他兄弟的一封信。他给我舅舅打过电话。当时我正在医院抢救。舅舅跟他说,我自杀了。于是他在大醉之后,服下了一瓶安眠药。他把我们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给他兄弟,让他跟他父母道歉。他说,他对不起他们。
     君禾的家人匆匆赶来,把他带走。他母亲看着我,泪眼濛濛里夹杂着恨意。她背着我说,贱人!扫把星!我无力地看着她,她很可怜,她的眼泪让我觉得沉重,于是我离开。麻木地走在街头,过天桥时,下面汽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我走到桥边,低头看去,街上连续不断的车,像巨大的生命负担,在滚滚红尘里彳亍。我突然就觉得生命空了。我看到的都是那么虚有其表的危险。那些华丽的车和人,却驮着那么空的一颗心。然后我习惯性地摸出烟,靠在栏杆上,点燃,深深地吸进去。时间,或者世界,都会老去。路人无视地走过。阳光有些刺眼。我觉得我有点想念那个女人。我出院了就一直没有理过她。然后我给她发了条短信,我说,我想见你。她很快回了短信。她说,好的。你在哪儿?我笑了笑。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的。
    她坐当天的飞机,下午我到浦东机场去接她。她还是那么素净。她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她说,小雪,不怕。我笑了,然后眼泪就往上涌。我叫她,我说,妈。她把我抱得更紧,她说,嗯。我说,我们去看子墨好不好?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过了很久,她说,不好。
    然后我们互相抱着,大哭。
    她找了间酒店我们住下。晚上我们出去逛街。我们买衣服。她给我选了一件白底蓝花的旗袍。然后又买了小提包,高跟鞋。她用她的审美观,把我换了一个人。她说,不错,我女儿就是漂亮。我笑了。给她一个浅浅的吻。我们像毫无隔阂的朋友,牵着手,有时候还哼着歌,一路走回去。她说,她爱我,胜过任何人,胜过她的生命。
    可是第三天,那个Mark找来了。他跟她说,他们的签证快到期了,他们得回去。我讨厌他,他会再次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不过,我依然一脸平静。我对她说,那你走吧。她说,小雪,你跟我去印度吧。我们重新开始。我轻蔑地笑了,笑得心疼,我说,我稀罕吗?你以为你是谁?她皱了眉头,她说,我爱你。我没有理会,转身离开。我把我的东西收拾了,提着包,径直走去车站。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哪儿,可是,有那个Mark,就没有我。
    她没有追上来。我在车站呆了一个晚上,没有任何人来找我。天亮的时候我揉揉眼睛,到售票处随便买了张车票,然后上车。我打心底里笑自己傻。她爱我,可是她已经嫁给别人了,即使她并不爱他。我是她的延续,只是延续而已,我的一切与她关系不大。
    最后我还是没有离开。这个城市有她,以及他的故事。于是,我在上车后的第一站就下来了。然后找家旅馆住下。
    我睡了一整天。梦里面君禾一直在哼歌,他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感觉到害怕,第一次害怕君禾。我跟他说,君禾,你回来吧,我会努力爱上你的。真的,你回来。他却冷漠地看着我,眼神那么吓人。最后我在自己的尖叫声里醒来,满身汗水。重新开机时,她给我发了短信。她说,我必须上飞机了。小雪,好好照顾自己。我在我们住的那个酒店给你留了药。记得吃。我爱你。
        很讽刺。她爱我,可是她还是离开了。
        更讽刺的是,最后我居然穿上她给我买的旗袍,我对着镜子,想象她的样子......她总是那么安静。她说话时候优雅自然。她一身素净。还有,她不抽烟。于是我决定戒烟。
        然后我去酒店把药拿回来。我把以前的衣服统统丢掉,买了好多她喜欢样式的衣服。我穿着她喜欢的衣服,我学着她说话,我想着她的生活……我很想她。我想抱抱她。那个女人,她是我的母亲。
        我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在一个小小的咖啡店里做咖啡。每天准时上下班,有规律地生活。老板娘很吝啬,她精确地计算每一份原料的用量,用她的所有精力克扣着我。原来,和她们比起来,她真的是那么的特别。她那么的非凡细致。她是我的母亲。
        后来有一天,我低头在做咖啡的时候,一个人突兀地走到我面前,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他说,小姐,你愿意做明星吗?
        我抬头看了看他,短小精悍的一个人。我说,对不起,我现在没空。
        他却笑了。他说,好!我等你!
        然后他在店里坐到我们关门,我收拾完一切,他追着我,软磨硬泡地把我拉上了一辆车。我们到了一座公寓前面。他把我带进去。他说,我们去见导演。
        于是我成了演员。他们让我演一个妃子,在皇权里争夺,耗尽计谋,最后成为动乱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生命被杀死。最后的那幕是我的特写。眼里满是哀伤。他们做得很真,真的有一种死亡的气息。我仿佛就回到那个时候,当我割破自己手腕的那一刻。心里装着荒凉。后来电影播出来时,也许因为最后的那个眼神,我的风头直追女一号。然后,我突然就有了一大笔钱。一笔足够我去看那个女人的钱。
        导演跟我说,不错,小雪。加油,我们再合拍一部电影,使劲红一把。然后他给我介绍一个人,他说,她叫洛嘉。她是你的经纪人。洛嘉,黑黑的皮肤,很沉默的一个人。她是我的经纪人。我说,嗯。然后我转身离开。后来,我回了次四川,给舅舅打了些钱。他笑着说,我家小雪出息了。可惜,你奶奶没福气等到今天。我回头,奶奶还是笑得那么慈祥。照片上已经沾上了灰。把奶奶的样子弄得有些模糊。奶奶离开已经两年了。
        从四川回来,我便开始收拾行李。然后我给航空公司打电话,我说,我要预订去印度的机票。下午我出去时,洛嘉正在公寓门口等着。她从车里探出头来,她说,你要去哪儿?
        我不理她,直接出去。刚出门,突然就从周围冒出好多人来。都是记者。娱乐记者。相机不停地闪光,他们不停地问问题,周围嘈杂一片。我站在中间,不知所措。然后,洛嘉的车及时开过来。她说,快上车。
        在车上,我要求她带我去机场,她却毫不理会,直接把我带去了郊外。我几乎要对她喊,我说,我的飞机要迟到了!她耸耸肩,她说,你现在很红,怎么可能去的了机场。我不理她,下车赌气一个人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扔东西。我的手链,我的耳环,我的墨镜。导演跟我说,做名人要学会收拾自己。尤其是我手腕上的那道伤疤,尽量应该遮挡住。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我有足够的钱去见那个女人,我只要见她,其他的我都不稀罕。
        洛嘉开着车跟在我后面,一语不发。 我们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直到天完全黑下去。最后她把车开到一个拐弯处,把我拦下来。她说,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要还有多少力气。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脸别到一边,不看她。最后她连拖带拉把我搬上了车。她说,没看出来,平时你穿得那么素雅的,结果这么能折腾。像个泼妇。我把手指深深地掐到她的手臂上,我说,我想她。她看看我,说,你今天就是去见那个人?我点头。然后抱着自己。缩在车子后。头痛若隐若现。
        半夜的时候,洛嘉把我带回了我的公寓。她在厨房里弄吃的。我洗了澡,躺在床上。然后我拿着她的号码,看了半天,最后拨通,打过去。电话里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我才想到,这是她在中国的号。她回去了,她没有给我那边的号码。我把她弄丢了。
        然后,门被推开,洛嘉走进来说,出来吃点东西。
        我抱着自己,轻轻啜泣。
        她愣了会儿。然后她走到床边,她问,怎么了?
        我咬着嘴唇,努力压制自己的啜泣声。
        洛嘉把手搭在我肩头,她说,又是因为那个人?
        我点头。
        她说,你很爱他?
        我不说话。那个女人,在我恨她的时候走进我,然后又让我爱上她,最后,又那么快的离开。我想她,她给我的痕迹处处可见。可是,当我想要真正抓住什么的时候,又只是虚无。总有一天,我会疯掉的。
        洛嘉叹了口气,然后走出去。
        周围恢复安静,或者说,死静。空气里的寒意渐渐逼近。我蜷缩在床上,努力抱着自己,想要给自己温暖。如果那个女人在,她会过来抱着我的。她的怀抱总是很温暖。我记得她身上有干净的香味。周围空气里的寂寞如层层波浪推过来,视线有点弯曲。恍惚中,好像又听到君禾的声音,他在我们那个窄小的出租屋里喝酒,他对我招手,他说,走,我们结婚去。我往后退,我说,君禾,求求你,不要这样子。君禾就笑了,他使劲地笑,声音一直一直往我耳朵里灌。我觉得恐惧,然后周围有人叫我。睁开眼,洛嘉看着我,说,做噩梦了?我张张嘴,说,君禾。洛嘉用热毛巾给我擦汗,她说,睡觉把被子盖上,不然会感冒的。
        然后,我和导演合拍了第二部戏。在戏里,我重新开始抽烟。我坐在暗淡暧昧的咖啡屋里,穿各种样式的旗袍,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吐着烟圈。用我可以拿出的所有妖媚来演一个空虚而华丽的女人。
        于是我真的很红。很多广告,很多应酬。我开始涂着厚厚的脂粉,用一切可以掩盖的东西把精神不振掩饰过去。很多人追我,他们都说,你好漂亮。每天都有无数的粉丝无数的记者守在我的公寓旁,等着拍我的一举一动。洛嘉直接搬过来住,每天和我一起应酬。她把我的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我觉得,她像一个男人。不论我怎么样发脾气,她都可以容忍我,保护我。如果她真的是个男人,我猜,我是愿意嫁给她的。头痛又开始频繁,那个女人留给我的药逐渐变少。我开始重新找君禾给我的药。
        后来,我尝试唱歌。我自己写歌词,我用那个女人的句子。我唱她的心情,我唱,亲爱的,如果今年下雪,你是否会想念喜欢雪的我?一如我对你的思念。
        我不知道我到底红到什么程度,直到有一天,洛嘉给了我一封信。我拆开,里面写道,你的声音很好听。歌词也不错。落款是:子墨。连他也听过我的歌了。我突然陷入一种难言的情愫之中。我想见他。
        洛嘉给我找到了那封信的地址。然后她和司机一起去了他的小区,他们会把他带到我的公寓来。
        他的脚步声很稳。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来。他老了,鬓边隐约有了白发。他看着我,笑得从容。洛嘉给他倒了水,然后他们离开。屋里只剩下我们。我看着他。他说,小雪,不错。像我的女儿。我笑了,我说,子墨,你过得好吗?他也笑了,他说,还不差。他说,你奶奶想见你。我愣了下,想到那个已经死去的老人。子墨又笑了,他说,那个是你外婆啊。傻丫头,你一直叫她奶奶。你的奶奶应该是我的妈妈啊。我才反应过来。我笑了。然后我给他添了些水。又从包里拿出烟,递一枝给他。他摆摆手,说,不抽的。于是我自己点燃,深吸一口,说,那么我明天去看奶奶。他皱了皱眉头,说,好。他看着我好一会儿,又问我,手上怎么回事?我低头看了看,没有戴饰品,手腕上的那道伤疤隐约可见。我看着他,笑着摇摇头。然后我突然又想起那个女人来了。非常地想。我跟子墨说,我想她了。
        子墨说,我也是 。很想。
        我坐近他,把头放在他的肩上,他轻轻拍着我。对面墙上的石英钟滴滴地转动,仿佛时光的手轻轻拨弄。如果我可以再年轻二十岁,也许我就只是他怀抱里的一只鸟,自由而单纯。可惜,时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
        后来,我有时间就让洛嘉把子墨和奶奶接过来。奶奶总在我面前抱怨,她说,子墨太气人了。居然她的孙女长这么大了才告诉她,才带她见她。我没告诉她我现在在干什么,可是她见人都喜欢说,我孙女可出息了,自己一个人开公司,还把房子修得那么漂亮。
        子墨喜欢看我练声。他有时会一直看着我,不言不语。我转过头看他时,他就对我微笑。有一次,我中午起床后和奶奶在厨房做饭,我出去摘外面阳台奶奶种的葱,起身往回走时,一转身,就看见子墨站在我身后。他看着我,说,你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我看着他失神的眸子,心就突兀地痛起来。可是我笑笑,说,她会回来看我们的。总有一天。
        再过了一年,奶奶去世了。我和子墨守在她的身边,直到她的最后那一刻。她拉着我的手,眼神开始涣散。她说,小雪啊,奶奶一直有个心结。我们莫家对不起你妈。现在她人在哪儿都不知道。要是哪天你见着她了,代奶奶跟她说一声,就说,奶奶谢谢她了。我一直点头,喉咙里哽咽着说不出话。
        之后的时光里,我拒绝除了子墨外的任何男人靠近。除了公演,洛嘉几乎时刻和我在一起。她甚至去学武术、跆拳道之类的。她说,我们要堤防所有的男人。我们要靠自己。我觉得可笑,她就像一个男人。然而不知为什么,我会时常把洛嘉和那个女人对比。她们是那么不一样的两种人,却都是那么执着,执着到执拗。
        后来有一次开演唱会。我唱,时光如水,苍白了我们的回忆。我只是你路过的一处风景……目光扫过处,靠近前排的一个歌迷,高高举着我的宣传照片,站起来对我挥手,然后他脚下突然歪了,他猛地跌了下去,头磕到台阶,灯光刚好打过去,照到一片鲜红。他的血流出来,在那个阴暗的台阶下蔓延。鲜艳的颜色慢慢延伸。我突然就不知所措了。愣愣地看着那么鲜艳的红色。我记得我的血是那种暗红的,可是,他的血却那么鲜艳,鲜艳到妖艳。像,我很久以前的一个梦。台下一下子乱起来。洛嘉从后台冲上来,把我拉到化妆间,锁住门。她开始打电话,通知司机过来接我们,通知主办方安抚歌迷,通知保安控制场面…..我还久久地悬在那个红色里,心里有种异样的悲哀。
        我们回了酒店。第二天,各报纸就报道了这场意外。洛嘉说,虽然这件事与我们无关,但是我还是应该表个态,对歌迷进行心理疏导。于是我去参加了一个访谈节目,呼吁我的歌迷好好爱自己。我说,生命很珍贵,我们要好好保护自己,因为,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与我们再次相遇。
        后来,我回上海时,子墨直接到机场来接我。他说,看到报纸了,有点担心你。我们回公寓时,子墨把报纸给我看。有人拍下了我站在台上的那个瞬间。我站在上面,眼神迷离。子墨说,你的表情不对。你当时在想什么?我摇头。然后又点头。我说,子墨。我想休息。子墨说,好的,我们找洛嘉去。
        洛嘉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这次事情闹得挺大的,正好趁这个时候推新电影。而且,你的新专辑就要出来了,我们需要宣传。子墨有些生气,他说,你听好了,她是我的女儿。我要她休息。洛嘉无奈地看着子墨,她说,莫先生,我知道小雪最近的档期有点满。可是,这是她选择的路啊,只要走上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停下来的。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的。
        子墨还继续和洛嘉争。我无力地回到房间。关上门时,我发现床单上的花纹居然是睡莲,而阳光透过朱红的窗帘照到床单上时,睡莲呈现的是怪异的浅红色。浅浅的一个红晕。我突然就陷了进去。很久以前,有一个女人,也是这样,也是有一朵红色的莲花。她们都那么安静地盛放。于是我发疯般冲出去,抓起我的化妆包,在里面找东西。我知道,我在找一个东西。可是我找遍了包,还是没有找到我想要找的东西。我有些生气,我一把把包扔到地上。我冲过去对洛嘉喊,我说,我的口红呢!对,我知道了,我在找我的口红。洛嘉正和子墨说话。她回头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说,在你的化妆包里面啊。我听完,又往回跑,抓起化妆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抖了出来,然后我终于找到我的口红了。是那种暗淡的红色。我平时几乎不用,可是,今天我非常想用它。
        我拿着口红,冲回我的房间。我用口红涂着床单上的睡莲,一道一道,认真地涂。洛嘉和子墨跟了进来。洛嘉走到我旁边,她说,小雪,你怎么了?我没有理她,我沉浸在自己的作品中。那朵莲花,它一点一点地变得华丽了。红色一层一层地覆盖上,像血。我甚至可以看到红色是旋转流动着覆盖上去的,它们是那么的妖艳。然后子墨上前,他拉我,他说,小雪。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希望他们走开。我说,你是谁?你们走开好不好?然后我蹲下来,自顾自地继续画。我要把整个床都变成华丽的图画,那样子,我梦中那个妖艳的女人就可以从梦里面走出来了。她就可以抱着我,叫我小雪了。我要告诉她,我有多么想她。
        我一直努力地画,画到手都酸了,画到口红都成了光秃秃的了。然后我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那些莲花,它们果然很华丽,很妖艳。于是我满意地躺在上面。我开始唱歌,大声地唱。我要让那个女人回来,我要她看我为她画的血色莲花。如果她还不喜欢,我会用我的血涂那些莲花的。涂满我的思念。刻骨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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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8 15: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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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8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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