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文字缘】陶醉粽香深处

晨曦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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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刚拉开回家的楼梯门，一股淡淡的清香扑来，在整个楼道弥散着，祝福的短信前几日便如飘落的槐花袭进手机，原本淡化了节日的意识，却禁不住被这清新四溢的香气召唤着、牵扯着，心旷神怡中，儿时端午的记忆，随粽叶的香味儿，流转。

    出生在一个小小的村子，很小的时候，每年都巴望着各种佳节的莅临，天真的童趣可以把每个节日都映的怦然心动、欢呼雀跃。那时候，端午节就是粽子节，压根儿就不懂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知道，端午一到就能吃上香喷喷的粽子，村子里很多人家都种芦苇，从春天开始，就和小伙伴们隔三差五去察访一个又一个小水塘，跑过来跑过去，关心着哪个塘的苇叶长的快，啥时候可以摘了包粽子。

    记事起，头一回吃粽子是黏高粱米还有黄米的。天刚蒙蒙亮，奶奶就收拾着开包了，临近中午，包好后一个个码到七印锅里，烧上柴禾煮，一直到太阳落山，锅里的粽子还没煮熟，粽香飘了一天啊，奶奶也不掀锅，锅盖上压着两块砖头，说是碰开锅盖跑了气就更不好熟了，说得闷一宿才能钻进粽叶味儿。这一天可把我急得啊，绕着锅台转了几十圈也吃不上一口粽子，可是回想那时，那心里头的快乐，也不比吃上粽子少呀，可能这就是懂事以后的“盼头”吧，有盼头就会觉得日子美好的让人欢欣。

    四岁的我吃四个，六十岁的奶奶吃一个，吃了一个粽子的奶奶领着吃了四个粽子的我，村前村后的走，“别积了食呀，妮儿”。现在给儿子讲起，儿子说：一定特好吃，我还没吃过高粱米黄米的，好想吃，妈妈你们那小时候每天吃这样粽子的吧。
    每天吃？嗯，每天吃！四个粽子香甜一年，可不也能说上是每天吃呢。
    儿子爱吃，现在冰箱里是一年四季冻着婆婆包的粽子，随吃随有。哪知我小时候江米都买不到。更没冰箱，煮熟的粽子，凉透了，浸在清水里，放置几天也没问题。奶奶七个孩子，各自成家生子，叔叔姑姑连同每家的孩子，凑到一块24口人啊，在那个年代哪能天天敞开了吃。不过，奶奶端午节那顿粽子，给我留下的记忆就是“天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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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记忆深深的还有第一次在北京度过的五月五。那时爸爸在北京铁路局工作，许是单位工作脱不开身，不能回家吧，拍电报怕家里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回不来，临时写信也得节日过后好多天才能收到，反正有司机开车来小小村子了，接我和妈过去玩两天，哥哥大我10岁，正上学不能丢课。那时候汽车是稀罕物，虽然只在栅栏门外停了不一会儿，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开来，还是引了些乡邻和小伙伴们围观，我左右倒脚单腿跳着绕汽车一圈，嘴里喊着，别碰，别摸。鼻子吸了又吸，才爬进车里，这味道真喜欢呀！直到现在爱闻汽油味，每每加油时，都要摁下窗玻璃，使劲呼吸感受那味道。
   
    到了爸爸单位，有备好的江米、粽叶、蒲草、大枣……好像专门把妈妈请去包粽子的，妈妈手巧，做事也利索，半天包了好多啊，两个叔叔带着我四处玩。
    爸爸让食堂的师傅煮了一宿。第二天，看到好几个叔叔从食堂里出来时饭盒里端着粽子，急得我喊，那是给我吃的，那是我妈妈包的。

    江米的粽子真黏。小脸小手上被沾了黏黏的米粒。想到了前一天被叔叔领着玩时，食堂一侧的露天休闲场那儿有自来水管，一拧就有水哗哗流出来，这是我新奇的，爱玩的，在小小村子里没见过的，那时候村里人家都是靠水井压水吃，而这里真神奇呀，拧开水龙头就有水。让水流着，冲胳膊，洗手，洗脸，也不知玩了有多久，听到咣当咣当的响声，循着声音，抬头，看到了正从远处半空中爬来个不知什么样的东西，声音太大啊，眼看正往头顶来，吓的忘了关水管，一边没命的跑一边带着哭腔喊，怪兽来了，别吃我啊，我是好孩子，让叔叔吃粽子。

    也不知怎么跌跌撞撞窜到了屋里，两手捂着耳朵钻进床头的被摞藏上。妈妈讲，当时我这样把她也吓着了。妈妈反应过来的也快，知道我为啥这样了。火车驶过的余音未消呢还，喊着告诉我，那是火车，你不是见过火车吗，那是有桥，在高架桥上行驶，不会掉下来。哭笑不得的是，我听了这话，一骨碌从被摞里钻出来，抹掉眼泪，非要妈妈背着我去看，爸爸一同事大老远见我踉踉跄跄的跑，也就跟了过来，这时笑着：看把我们小公主吓的花容失色，撒腿就跑，还以为天要塌了，哈哈，走，叔叔背你去看。
     这个端午节听来的“撒腿就跑”“花容失色”困扰了我好多年。那时候还没上育红班，不认字，怎么也理解不了，明明只有两条腿啊，我害怕的时候花也害怕吗，我又没去吓唬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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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理解“花容失色”的时候已经是初中生了。家也早已搬到了县城，走读，可以天天回家，妈妈开始灌输给我，女孩子要学会做饭、做家务。妈妈不是一般的手巧，之前小村里谁家有结婚的，都找妈妈给剪窗花、剪喜字，绣花织布、裁剪缝纫不提，妈妈说这都是女人该会的。

    自不必说，这端午节包粽子，是不可逃脱的要让我学。听着，也看着妈妈收拾的过程。
    干粽叶，用水泡一天，若还不是很软，就下锅煮一下；江米，大枣洗净后用水泡半天，包的时候取三或四片粽叶，交叉平铺叠好，从中间折起成圆锥状，先放一颗枣，再填米、填三两颗枣，把上面的叶子折下来，裹住底下的锥筒，裹紧，拿一根蒲草，一头咬在嘴里，左手拿粽子，右手打结、收紧，一只小巧的粽子就包好了。

    看着一个个灵秀的小粽子从妈妈手里流水般的诞生，觉得也挺简单嘛，信心十足的开始动手，哪知几次折起，几片粽叶都调皮捣蛋的不成一体，害我一次次把米退回水里，把叶子再一次又一次重新沾水铺平叠好，松散的恨不得找糨糊把叶子们粘起来不透缝隙不露米。

    妈妈包四个，我包一个。可让我真切体会到了凡事看着容易做着难！
    几次跑开，又被唤回来，妈妈说“不会包粽子嫁不出去”，初中那三年很不情愿的年年学包粽子，尽管脑袋里没有一丝嫁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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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包粽子是学会了还是没学会。若干年后，人倒是顺当的嫁了出去，而且公婆对我那疼爱胜过爸妈。
    婚后，一次粽子也没包过，或许，婆婆以为我不会，十多年从没当着我铺排包粽子那摊场，或许是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没等看见就已经做好了。关于粽子，婆婆都是在端午节之前就包了，电话让过去拿或是给送过来。

    忘了儿子从几年级开始，迷上了粽子。起初从超市里买过，肉粽、豆沙粽、水果粽，却是统统不爱吃，叨叨着要吃奶奶包的大枣粽子。自己从来没单独拾掇着包过粽子，一是嫌费事麻烦，最主要是没信心，不知道能不能鼓捣好，索性就当不会。

    婆婆知道了儿子爱吃粽子，也就不分端午不端午的，每月包一次或是隔月包一次，问我们吃完了没，还有不，没了接着包，让我们拿了放冰箱里冻着，什么时候想吃了拿出来热热。

    真是和我小时候不同了，可以不受时间限制，一年四季的吃粽子。可是，却找不到了对节日的那种企盼与新奇。虽然儿时的粽香宛若云朵一般漂浮在天边，遥远，但却清晰而生动，好似一组如梦如幻的童话，忆及，让人陶醉。

晨曦朝露

半壶老酒

“初中那三年很不情愿的年年学包粽子，尽管脑袋里没有一丝嫁的概念。”

上面那句话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嘿嘿，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只能自己知道，千万别解释。

晨曦朝露

半壶老酒

哈哈，不能提。你都修改了，就失去了真实性。为了看清你内心世界和真实的人生历程，老酒先闭嘴，等你定稿。

晨曦朝露

半壶老酒

要的就是临屏，自然流畅真诚真实。粉饰后的文法到也规范，词语也更华丽但缺乏了真实感，如图如画只能挂起来看。
临屏能打开自己的思绪，反应敏捷才思泉涌，虽然不很华美严谨，到也意随景行。网络文化需要的就是这种来于瞬间敏感的捕抓。拉人如境催人潸然。

半壶老酒

顺便说一下，很多好的诗句与文章，都是应情应景泼墨随手而出的。

一品香菊

一篇好文字不在于是否华丽，而要看她是否有了生命~

一品香菊

楼道里飘散的粽子香勾起了露露诸多美好回忆~

童年，虽很清贫却快乐着，因为心里有盼头，高粱米粽子可以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