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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而且，他在毁了我之后，竟然过得越来越好，有钱，有房子，还有了车！韩若慧说。 可那车只是花不到一万块买的二手车。路经天说。 可我自行车还是我和他结婚时候买的，十多年了，路经天你知不知道！韩若慧喊。 你和你弟弟是怎么杀的老三？ 其实我并不想杀他，虽然我是那么恨他，韩若慧又放低声音：我只是想让我弟弟教训他一下，打他一顿，出出我心里头的怨气。我找到他，约好在他的新房那儿。我和弟弟去了。我骂老三，我弟弟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了，说骂他有什么用，做了他，上去就捅老三一刀，没想到老三就死了。我怕你怀疑我，就立即约你吃饭，因为你知道我恨他。我后来后悔不该约你吃饭，多此一举，欲盖弥彰，很容易给你提供把柄，因为你最清楚我和老三之间的恩怨。 我想知道海亮是怎么回事，他看到你们了？ 张海亮在我和老三见面之前，在老三房子里和他相好的在一起。他走时忘了戴假发。他后来回去时，遇上了我和弟弟，还有已经死了的老三。他给吓住了，所以假发也没戴，还是后来取走的。我告诉他，让他保证绝对不能说出去，他答应了。就这样。 路经天不说话了。屋里静了下来。 他和她好像都特别的疲倦，从来没这么疲倦过。还是路经天开始说话：我想起了许丽。 想她干什么？我可不想。韩若慧仰了仰头，在窗口又拖出一个暗影。 我曾经看不起她，现在，我想，她其实是个值得尊敬的女人。她心里头有一份爱，为了爱，为了她爱着的人，她可以选择死。而你因为心里头恰恰缺这份东西，你选择了让别人死。 韩若慧竟掉下了泪：路经天，你凭什么说我不爱老三？凭什么？我不爱他为什么不想和他离婚？我是因为他与我离婚才恨他的，你懂么？路经天，凭什么说我不爱他？ 他想起了李聚说的那句话，爱和恨之间虽隔着一条河，但是，没有哪条河是淌不过去的。他摇摇头：爱一旦变成恨，就这么可怕么？韩若慧，你太可怕。 韩若慧突然抬起手，哗地摔过来，但是被路经天逮个正着。他坚定地望着她说： 我不是怕挨巴掌，我只是不想让一双缺少爱和善良的手再来打人！ 路经天，可惜，你说的一切没有缺乏证据来证明。韩若慧收回手，冷笑：我弟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且没有人见过我和弟弟在一起。老三张海亮被杀的时候我是和你在一起的，你即使不作证，也会有别人作证。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的想像力。傻了吧！ 我怎么有些不相信？路经天说，我不相信邪恶会长出翅膀，飞掉。而且你刚才都说了…… 我是对谁说的？你是警察？有录音了？即使录音还可以翻供。韩若慧坚定地说。 路经天从韩若慧屋里出来，抬头望望灰蒙蒙的天。一片叶子灿灿的如眼睛一样飘过来。那是母亲或者老三的眼睛吗？他想，凶手找到了，母亲老三和海亮他们在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天，心里头是不是可以暖和一些。但是，不能让母亲知道韩若慧就是那个凶手。母亲知道后，她心里头会难受的，那双慈爱而温情的眼睛会变得冷起来，灰起来，比冬天还要冷的，比有雪的天空还要灰的，她也许会这样想：人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有恶？ 母亲的目光应该永远像清朗而洁净的阳光，站在每一个善良的人都能够看到的地方。 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往事，唯有这样的眼睛不能。 所以，他不想让母亲知道杀害老三和海亮的凶手是谁。 我所能看见的少女 水中的少女 请在麦地之中 清理好我的骨头 如一束芦花的骨头 把他装在箱子里带回…… 但是，不要告诉我 扶着木头，正在干草上晾衣的 母亲 这是海子的一首诗。海子是对的，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母亲的。 李梦遥怅然的望着他：她要走了我的那幅画。谁？路经天问。李梦遥的目光在白花花的阳光里清澈地闪着：余楠。 余楠突然不知去向。手机一直关着。几天后，路经天收到余楠的一条短信： 我带走了梦遥的一幅画。你还记得我们看许丽留在电脑上的遗言时，梦遥说的那句话么？爱他，就该为他作些什么。我走了。这就是我现在能做的。 [全文完,共17章]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9-8-30 15:04
发表于 2009-8-30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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