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的故事（5月11日更新）

竹心棋魂

妈不在的一天


       带孩子比上班累多了，躺着刚刚入梦，“爸，快来给我擦屁股！”迷迷糊糊应了句：“等下！”“你马上来！”什么态度：“喂，你求我耶，等三分钟。”“不嘛，你答应妈妈、奶奶照顾我的。”女儿在卫生间哭叫。我边给她擦边说：“你这种脾气，以后在社会上要吃大亏。”

       傍晚，洗澡水准备好，女儿指挥着我：“奶奶说穿这套衣服，拿下来。”“要爸爸帮你洗澡吗？”“当然，除了尿尿的地方我自己洗，其他的地方都要你来洗。”到今天，我没单独为她洗过几次澡，“爸，重点擦背！”奇怪，女儿脸、手脚都白白净净，后背部位毛孔却没那么细致，屁股上去一点正中那块象婴儿脚印的胎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爸，用薰衣草沐浴露。”“你要用小孩的。”“妈说我两种都可以用。”“好吧！”我自己也喜欢薰衣草味道，女儿长大了，从始至终尿尿的地方夹得紧紧的，还含羞笑笑：“尿尿，男孩子是不能碰滴。”

       水放少或火关的太慢，“爸，不是煮稀饭吗？”“要不来点汤？”“蛮去蛮去哪。”没人给女儿喂饭，虽然吃得慢了点，但还算给我这老爸面子，上午说今天帮我洗碗，直到上床休息也没见她提过。

      女儿说：“爸，你不会和我吵架，两妈不在，真没意思啊”

      我盯着论坛上自己的头像：“哎，没妈的孩子真可怜！”

                                                                                                                                                                    2009/07/06

竹心棋魂

大家食府


    婷儿一听说去外面吃饭就特别兴奋，经过小吃店，我逗她：“吃拌面，扁肉。”婷儿摇头：“不去！”我笑：“去对面的大家食府。”“好、好、好。”小手抓着我的大手不放。

    大厅不会超过二十平米，没设小间，仿古装修，中央两大桌，两边各三个长方形小桌，漂亮的服务员小姐给我们上茶，对婷儿特别的友好，婷儿边说谢谢边撕卫生餐具的薄膜：“爸，我要自己来。”老板拿菜单给我们：“要什么汤？水煮鱼片？”女儿摇摇脑袋，知道女儿不怎么爱吃鱼，菜单里大多是海鲜类的汤水，“算了，杂菇汤好吗？”“好好好，爸，还有红烧牛柳。”“老板，有什么青菜？”“空心菜、春菜……”“女儿，你点。”“空心菜吧，爸，我还要……”“要什么？”“油饼！”我一看菜单，四个小油饼八块钱，价格是早餐油饼的七倍。“够了吗？”我自言自语，老板接过话茬：“两人足够了。”

    整个大厅就我们父女俩，菜很就上齐了，婷儿不吃汤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我只给她舀汤，“爸，牛柳归我，里面洋葱、青椒是你的。”我拿起筷子先把红烧牛柳里面婷儿不喜欢的东西解决掉，难后整盘推到她面前，夹几根空心菜放她碗里：“不吃青菜，牛柳也别吃了。”望着陶醉在美食中的婷儿，想起她爷爷对我说过的话：“这世上，只有父母会逼你吃东西！”

   “大家食府”是小区附近唯一的高档餐厅，两位母亲同时不在家，我们才有机会先进来“侦查”一下水准，婷儿很满意，以后我们可以少往市中心跑了。

                                                                                        2009/07/07

竹心棋魂

这几天，和同事聊最多的是孩子怎么度过暑假，我们要工作，除了周末出去走走，其他时间孩子都和电视、电脑相伴，昨晚到家，我对婷儿说，明天开始一天给你三十块钱，你和奶奶一起买菜去，有剩下的钱归你，她一口拒绝。我说，爸爸给你钱，你下楼买你最爱吃的冰淇淋，女儿还是NO。

    环境变化对孩子的影响太大了，原来住的地方有几个一起长大的同伴，每天家里总是乱哄哄的，我们还担心孩子心玩野了。今天，再也听不到孩子们的吵闹声，上班电视声送我，回家电视声迎接我，婷儿总是烦躁的乱发脾气，偶尔有孩子来家里玩，没玩多久就不欢而散了，年龄越大越发有个性，谁都不让谁，渐渐地没有孩子主动上门，年初婷儿还吵着要和小朋友玩，半年下来，似乎习惯了“独处”，甚至拒绝人家上门，整天跟着奶奶看《丑娘》，一老一小还聊的头头是道，你说现在七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能不象大人吗？

    语文老师布置十篇日记，已经写了三四篇，问她为什么不继续写，她横我一眼：“写啥，看电视吗？”“可以啊，写写丑娘！”“去、去、去，整天看电视，李老师会批评的。”



                                                                                  2009/07/09（心情不佳）

竹心棋魂

自从孩子上了小学，我又回到初为人父，和同事在一起开口闭口谈论孩子的时期，只是当时关心孩子喝什么奶粉，哪里的儿科比较好，今天更多讨论的是教学质量、学习成绩、上什么补习班。

    车上，我们聊到送单证的摩的师傅老袁，他儿子这次中考考了全省第二十七名，被福州一中录取，一中是福建最棒的高中，进去就读上名牌大学就有了保障，有种说法，普通校的孩子考了99分牙都笑掉了，一中的孩子会躲在校门的角落哭泣。虽然夸张了点，但门槛之高可见一斑，老袁同志的幸福感应该会持续很久很久，我们的结论，孩子的成绩和父母的职业、社会地位关系不大，也许这只是个例，但优越的生活条件和成绩确实不成正比。今天，中考比高考似乎竞争更为激烈，高考可以复读，有志气的孩子可以一直考到上自己满意的大学为止，而中考只有一次机会，重点高中或普通高中。
   
    上周，收到已经大半年没联系的南曦老师的手机短信：“我儿子考上重点高中了，过几天我们去泰山玩。”南曦是初中老师，老公是高三毕业班老师，之前南曦向我抱怨潮州（广东）教师工资很低，发财的都是不念书的主，没本事的男人才去教书。他们也没怎么管孩子的学习，孩子成绩很一般，我开她玩笑说，自己的孩子只能让别人教啊。去年底，她迷上了养身之道，开口就是于丹等等，我现在才明白她是“养儿”去了。

    南曦曾近让我写《与生活妥协》这篇作文，直到今天我都没能把作业交给她，也许是到写的时候了，为了孩子，我们的疏远何尝不是对生活的一种妥协呢？

                                                                                          2009/07/10

竹心棋魂

短短半个月时间，女儿竟然有点双下巴了，还坚持一天跳绳半小时呢，再这样下去，九月一日开学，还不成小胖墩。

    我取下已染上灰尘的羽毛球拍：“走，我们打球去！”“好啊！”婷儿似乎热情很高：“奶奶，给我穿衣服。”有点风，我们没去小区中间，选择两楼之间不是很宽敞的地带打了起来，婷儿发球不错，可接回球实在太滥，我的回球要刚好打到离她头顶半米远的地方才有可能回头，不会吊球更不会后退接高球，而且这小鬼还不爱捡球，这球没办法打，可作为老爸还得忍气吞声地陪着笑脸：“不错，有进步！”

    开始还行，后来风大了点，婷儿的力气越来越使不上，撤，我们手牵手去了超市，婷儿要了瓶“康师傅绿茶”，要求不要冷的，老板叫小妹去仓库搬一箱出来：“怎么不要冰柜里的呢？”“妈妈说，运动后不能直接喝冷饮。”“这孩子真乖，是这个理！”“爸，帮我打开，说不定能中奖。”在这里买了几瓶还没中过，我没抱任何希望地旋开“康师傅绿茶”，婷儿接过瓶盖一瞧：“爸，再来一瓶也。”“哇塞，还是俺家宝贝运气好啊！”突如其来的惊喜真是很开心的事。

    一个男人、一个小孩加上一瓶绿茶，悠哉悠哉地上楼，汗没流多少，到家，又是洗澡换洗衣服的，苦了她奶奶、便宜了水厂。

                                                                                         2009/07/11

竹心棋魂

今天，结婚八年零两个月。

    傍晚，妻的钥匙找不到了，翻箱倒柜找了半个小时，一无所获，我开始火了一下，想想每次冷静下来都能失而复得，也就不再说什么。由于背肌拉伤，妻独自带着女儿出去逛街，母亲又接着继续寻找，我们最讨厌丢钥匙，谁找不到钥匙，都会受到对方的严厉指责，特别是我火起来属于会逼死人的那种。

    七点多，我开门看到妻沮丧的摸样，心痛了起来：“算了，只要一老一小没丢就好。”

   “老公，我不知道自己最近都在想什么？”

   “老想偷菜了呗！”

   “哎，老公很失望吧，娶了我这样没记性的老婆。”

   “这算什么事，上次我那包如果丢了，才死的难看，没事的那！”瞧着妻没信心的样子，我笑着说：“大门钥匙要换，我买单。”

   “真的，我觉得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给丢了。”妻拿着换洗衣服边说边进了卫生间。

    我隔着门回她：“你老渣婆了，丢了也没人愿意养你，第二天就会有人送回来，倒是一老一小丢了，可能回不来！”

   “为什么？”

   “老人丢了不知道回家的路，小孩被人捡去可以卖钱，我们只要不把她们弄丢就可以了。”

    妻工作非常辛苦，休息的日子要买菜、辅导孩子功课、还要面对守寡二十一年的挑剔婆婆和牛B老公，二十一世纪不谈上辈子谁欠谁的，在一起生活，我想是责任和坚守的信念支撑着她吧！

                                                                                           2009/07/12

竹心棋魂

　　省体育场的跆拳道馆面积不过一百多平方，分初级班和提高班，提高班大体由初中生组成，现在的孩子营养充足也就身材高大，教他们的是位女教练，二十五六岁左右，谈不上漂亮，简单的一把抓发式，在白色跆拳道服的衬托下，英气、清爽的会让你有想靠近她的感觉，温柔有礼的语调不乏小女子的娇美，她一声“嗨！”，十几个孩子散开，抬腿异口同声“嗨”，跆拳道最注重运用下肢，女孩子的柔韧性和下肢比例大多优于男孩子，特别是纵身跃起，零点零几秒之内右腿抬过头顶，从上往下劈向对手，女孩子也许没有男孩子跃的高和下劈有力，但在视觉美感上对俺们男性具有超强的冲击力，能完成这经典动作的女子对付一般“恶”男已绰绰有余。

　　初级班大体由五岁至十二岁孩子组成，热身除了跟着男教练绕馆跑十五圈，接着是二十米急速跑，分四组，四个孩子同时直线跑，其中有个小不点男孩，起步两米不由自主歪歪斜斜地往人家道上靠，吓得隔壁道的孩子一路狂奔，教练想笑不敢笑，旁边的家长们忍俊不襟哈哈大笑起来，连声说：“这孩子太可爱了。”

　　“想学吗？”观摩结束我问婷儿。

　　“好啊，不过会很累的。”婷儿眨巴着眼睛。

　　“营养跟上就行了。”

　　“一次一份牛排可以吗？”

　　　　　　　　　　　　　　　　　　　　　　　　　　　　　　　　　　　　　　　　　　　　　　　　　　　　　　　　　　　　　2009/07/14

竹心棋魂

母亲问婷儿要不要跟她去娘家玩，她的回答是：“等看完《铠甲勇士》再去。”“谁知道你要看到几点！”母亲一个人出门了……

    十一点，妻坐大厅里收拾垃圾，我看见女儿在碗池洗米，问妻：“怎么让她做？”妻眯眯笑：“奶奶在，她啥都不做，今天让她来做贝。”

    我走到女儿身边，装一半水的二十四寸高压锅，她就单臂提着洗米，我颇为欣慰，对得起俺们喂她的那么多“粮食”。

    一盘卤货、一盘青菜、一盘辣椒炒罗汉肉。我放了一个红辣椒四个青辣椒，妻说要煮熟一点，我就多煮了会儿，出锅一瞧，罗汉肉象牛肉，煮久肉就硬了。婷儿说很好吃，外面辣辣，里面很香。
我逗妻，你牙不好还不吃辣，过几年，只有看我们吃的份了。

    下午妻睡觉，我上论坛玩，婷儿一会儿要我帮她放洗好的筷子，一会儿要我放瓢羹，我明显感觉到它们身上的油腻，看着孩子热爱劳动的样子，我啥都没讲……

                                                                                          2009/07/18

竹心棋魂

婷儿放假一个月了，周末我们带她上街逛逛，其他时间都在家里和奶奶、电视为伴，大门不出小门不进。我和妻除了担心她的眼睛、体重，也就有了些交流的时间。

    妻说：“你的情绪会影响全家的心情，明年房子装修好，我们以后的日子就舒服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今年发生太多的事，老爸死后，我都一帆风顺，有点难以接受。”

   “我们夫妻除了穿着比较朴素，那点比人家差？”

   “是啊，在吃的方面，我们家是很高端的，大姑家那么有钱，老妈和她一起去买菜，都说她太省，把身体都弄坏了。”

   “老公，以后不要这样，比我们差的人家多的是。”



    早上十点左右，妻打电话来：“老公，妹子的冬虫夏草你收了是吧！”

   “是，你昨晚不是交代我，怎么只有三块地啊！”

   “有一块被人偷了三株！”

   “没事，到家我送她八块地的冬虫夏草。”

    一直以为妻只懂得工作赚钱，心里只有孩子，自从玩了开心网，我才发现妻 “童真”的一面，东西被人偷了会很生气，喃喃：“哼，走着瞧。”车如果被人贴条，她会看看金额，几百块的，说明人家不是为钱，如果足额被人贴条或被第三人报警，她会很有耐心的打开好友列表，找出“恶人”删掉。最为搞笑的是，我要送房、送车、送贵重东西给她，她会特有志气的说：“不要，我要靠自己赚！”

                                                                                        2009/07/21

竹心棋魂

今年变得非常怕热，空调房里待久了，心情越发的浮躁，一些人一些事足以让自己后悔活着，想想孩子，和远方在乎我的人，忍忍吧，过了这村就有“三碗不过岗”，就当今生酒醉遇老虎，打不死老虎就装回孙子得了。

    元洪城下车，往回走到树下，石阶还是热的，只想坐下抽根烟、喝口茶，同事分的烟档次太高，淡而无味，抽到第三口，莫名产生从未有过的快感，很吻合此时想自杀的心境，如果死了，世界也不复存在？唯心主义有时蛮安慰人的，最起码让人不惧死，人啊，所有的困惑都来自信仰的不坚定，万一死了，世界还在运转，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人会怎样？谁都会唱红尘尘滚滚、人生如梦，有几人真正有勇气自杀，更别提什么“杀身成仁”。

    今天发生的事一时难以接受，不过还是要回家，在小区门口接到张电话，说下午通电话感觉声音不大对头，我大致介绍了所发生的事情，她说，别想太多，抱着大不了叫领导换人做这工作的心态就好，而且理在你这边。一声叹息，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有来自同事的鼓励，而且是别的部门，释然了许多。

    开门，婷儿吃太饱躺床上打嗝，母亲指着白萝卜炖排骨笑着说：“汤喝了一半。”

   “妈，晚上要控制下。”   
                                                                                      2009/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