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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傲竹

原创小说{苍天无语}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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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28 19: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螳螂捕蝉
  萧文没有闲着。正象她所说的那样,她把追查肖军辉死亡真相的嫌疑放在李剑平身上。她弄不清楚理由是什么,作为肖军辉的生死兄弟,按理说他似乎没有理由去加害肖军辉。为此,萧文好象对自己固执的怀疑产生过动摇,但有一个信念牢牢支撑着自己的思想,那就是萧文认为李剑平肯定知道其中的隐情。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坚定了她的想法,她并为此而付注了行动。监视李剑平,全天侯监视已经好几天了。
目送着李剑平匆匆忙忙地离开滨海大酒店,萧文谨慎有加地看着他驾的车融入到车流中远去后。
  萧文神情坦然地走出了那辆黑色轿车。她不慌不忙地走进酒店的大门,略微调正了一下有点紧张的情绪,朝服务总台走去。
总服务台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萧文犹豫了刹那,她似乎很清楚一个漂亮女孩若想办点什么事,最好别去同同性别的女人打交道,因为她知道同性容易相互排斥。
   萧文很客气地把视线对着男服务员,然后冲着他妩媚地笑笑,说;
“帅哥,能打听点事吗?”
  “小姐,需要帮忙吗?假如能帮你的话,我会尽力的。” 三十出头的男服务生听到萧文娇滴滴的叫自己帅哥,显然很受用,脸上流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一边很热情地回答。
  萧文显出很焦急的神情说;“我有个东北朋友来滨海,去机场没接到他,在电话里我告诉他赶到滨海酒店碰头。”萧文冲服务员笑笑后继续说;“打他手机又没人接,真急死我了。”
  服务员看了萧文一眼,目光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刻意地多停留了一会后说;“你朋友姓什么?”
  萧文犹豫了一下,答非所问地回答;“我住1010号房。”为了赢得服务员对自己的信任,萧文从包里掏出滨海酒店的住宿房卡递给了服务员。
  男服务员很随意地看了眼说;“那我帮你看一下吧。”话毕,他认真地查了下记录又说;“刚才有位先生陪同一位黑龙江省黑河市的东北人,在此登记了住宿。”
  “他是姓……”萧文马上接嘴回答,但故意拖长了话音。
   “赵永年,是他吗?”服务员好象有点故意地又带着点讨好的口吻告诉了萧文。
  “对!是赵永年!喔,谢天谢地,让我急死了。”萧文甜甜地对他笑着说;“是他,他住?”
   “1006号房。”男服务生不假思索地回答,并讨好地拿起内线电话,
“小姐,要不要打个电话通知他?”
   “谢了,现在不用打。”萧文很客气地道了谢;“等我去把车停好,我直接去找他。”
   “那你忙。”服务员看着萧文离去的背影轻轻自语着;“真漂亮。”
   萧文出了酒店大门,走到停车场,一头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她对着坐在车里的男人说;“搞定。”
   “大美人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那个男人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萧文的脸,还故意把脸往萧文坐的地方凑近了点;“美人,现在去哪?”
  “继续等。”
  “还要等?我的妈哟,这差使得干到猴年马月。”
  “不错,等!”萧文一脸正色地说。
  “好吧,等!”刘志伟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肢体,一脸惘然地问;“喂,我的大小姐,你整日价地盯着军辉房产的那个李剑平干吗?与他有仇?”
  萧文爱理不理地乜斜了他一眼。
  “大小姐,问你话呢,怎不理人?”
  “刘志伟,你给我听好了,咱俩可是约法三章的,我化钱雇你来,不是想听你唠唠叨叨的。”萧文本来就是满心的烦躁,听刘志伟没完没了地叨叨,不由得大着嗓门吼了起来。
  “切!你和我谈钱?不就是二千元一天吗?”刘志伟有点恼羞成怒了,他的一双桃花眼瞪得象铜铃一样。同时,他提高了嗓门说;“ 美人,你听清楚,爷可不是冲着钱才帮你的。别在我面面前摆谱,装出一副有钱人的样子,惹我生气了我拍屁股走人!”
  萧文没想到对方会生这么大气,她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过火了。萧文不由得暗自责怪自己。想想自己要做的事多么艰难啊!假如借自己一己之力又是多么没有把握啊!为了辉哥,暂且忍忍吧。
她暗暗告诫自己,然后强作笑颜冲他一笑,说道;
“志伟,你看看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般没风度。”她伸出左手在他肩头拍了一下,嗔怪地;志伟,你可是答应我的,别反悔哟。反悔是小狗。”边说着,她一边冲他抛了个媚眼。
“别,你不必一阵风一阵雨的。”刘志伟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萧文见状,赶紧妩媚地一笑,“笑一个,要不我真生气了。”
  “得,得。大小姐,你甭给我来这一套。”刘志伟终于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算了,我刘志伟碰到你,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我想清楚了,到头来我刘志伟是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
  他神情异样地叹了口气,一脸沮丧地看着萧文,似乎还有话要说。
“志伟,对不起。”萧文把目光从刘志伟的视线里移开,转移到窗处的广告牌上,呆呆地看着发楞。
  过了一会儿,把目光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她谦疚地看着他说;“志伟,对不起。我确实需要帮助,但我也有苦衷。虽然,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能允诺你什么,真的,我不想骗你。”
她显得有点激动,脸上流露出很坦然的神情。顿了顿又说;“志伟,别奢望太多,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仅此而已。”话毕,她深深地叹息一声,“志伟,假如你还肯帮我,帮我盯着点,我想静一静。
萧文往靠垫上靠了靠,闭上了眼睛,不知怎的,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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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28 19:53 | 显示全部楼层
辉哥死了。萧文始终不敢面对这一残酷的现实,她不止一次地祈求上苍,希望这些天来自己只是活在一个恶梦中。为了让自己清醒,她曾用针来自虐自己,锥心蚀骨的痛和鲜红的鲜血震惊着她。让萧文不得不相信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个梦,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她绝望了,她痛不欲生。她感到仿佛面临着世界末日的来临,生既何欢?死又何惧!萧文想到了死,但她又是何等的不甘心。
  她恨老天不长眼,恨命运何以对自己如此残酷。她更恨自己命比纸薄,在二十六年前,当萧文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倪婉君似乎耗尽了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气,把萧文送到了这个世界。然后,她平平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倪婉君来到这个世界,仿佛就是为了萧文的平安落地。当她感到人生的使命已经完成,她无怨无悔地走了,怀着对肖军辉的百般留恋,怀着对萧阿根的无穷尽的愧疚,她走了。
  岁月飞逝,老实忠厚的萧阿根不仅支着一条残疾的腿,还伴有先天性智力障碍。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倪婉君难产死了,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萧文。萧阿根视萧文如己出,又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地把萧文拉扯大。
曾以为自己能用勤劳换来的报酬,能让老父亲过上几天舒心日子,享几天清福。但事与愿违,病魔无情地夺走了萧阿根的生命。
从此,萧文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不可思议的是,萧文鬼使神差地认识了肖军辉。崇拜肖军辉,对萧文来讲无疑是爱情和亲情的一种混合。
她之所以对肖军辉一见钟情,并很快视为今生今世的挚爱。有一种极为微妙的心态,她的观念里既存在着现代女青年追求成熟男性的浪漫和罗曼蒂克,很大程度还蕴含着一种渴望,对父爱的一份渴望。可以说,是渴望父爱和爱情的一种重叠。
   当她渴望得到的幸福奇迹般地出现了,萧文陶醉了,毫不犹豫地敞开自己的心扉去接纳,迎合肖军辉给自己带来的爱。
世事难料,萧文还没来得及去品味幸福究竟有多甜。灾难又一次降临到萧文的身上。
  萧文仰天长叹,她恨命运对自己太残忍,她仇视死神为什么一次次光顾到自己的亲人身上。她感到自己再也承受不起恶运的打击,萧文想到了死。她要追随生命中三个至亲至爱的人而去,去天堂和他们相伴共享天伦之乐,去地狱与他们生死与共同担艰难。
  但她不甘心啊!她要临死找个垫被的!萧文有点残忍地想,那种一时的强烈的愤世嫉俗时刻缠绕在她脑海里,象要炸裂她的脑袋一样汹涌着。
即便要死,也要等到帮肖军辉讨还公道!
谁是凶手?她一遍遍地问苍天问自己。
李剑平?
还是另有其人?
显然,萧文深深地清楚地知道,把李剑平列为凶手仅仅是悲痛之余绝望之下的一种猜测而已。
  连警方对此案都感到束手无策,凭自己一己之力,在滨海这么一个对萧文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去寻找一个朦胧的甚至是相当虚幻的凶手。岂不同大海里捞针一般难。
再说,自己怎样才能全天侯地盯住李剑平。
  必须找一个帮手!找一个既熟悉滨海,在滨海有相当的社交能力,并必须有车,还能自己驾车的人。去那找这样一个合适的人?既便有那样的人,人家未必肯帮我这么一个外地女孩,萧文被自己的想法和假设难住了。
  永丰茶楼的老板刘志伟?
萧文的眼前闪出了与肖军辉和李剑平一起去茶楼喝茶的一幕,刘志伟漂亮的那对桃花眼,色迷迷的眼神在萧文眼中浮显。
  永丰茶楼是李剑平业余时间消遣的唯一去处,萧文想到此,一个大胆的念头形成了。她决定化钱雇刘志伟为自己所用!万一他另有所图怎办?萧文出于女性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快联想到那双色迷迷的眼晴。
  为了肖军辉,顾不的那么多了。萧文凄惋地想,卖笑不卖身!为了军辉我可以付出虚情假意!假如他敢对自己非礼,我就杀了他!
  “啊!”
萧文突然情不自禁地叫出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栗,她好象忽然从恶梦中惊醒,精疲力竭地睁开眼,通过反光镜对刘志伟送去了十分谦疚地一瞥。    “美人,快看,是李剑平,他们出门了。”刘志伟忽然喊了起来。
  “打起精神给我盯住了!”萧文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用发命令一般的口气说;假如他们去你的茶楼,你务必在他们隔壁腾出间空房间,想法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
  “遵命!”刘志伟嘻皮笑脸地说;“美人,坐稳了。咱走咯。”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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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情节有转折,似乎是柳暗花明。继续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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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 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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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 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午夜七时许。
位于滨海市较为僻静地段的“北大荒老知青酒家”。是一家具有相当规模的酒家,它可以同时接待八百人次就餐。
酒店的铺面装饰得并不富丽堂皇。沿街面近六十公尺长的铺面,酒店老板故意颇具特色地带着怀旧的心理,用一长串一长串的干红辣椒悬挂在店面的各个部位,包着壳露着长须的玉米棒也被一只接一只地串连在一起,一串串地点缀着铺面。每相隔一公尺左右,就有一只八十公分直径的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着,给现代化的大都市带来点滴东北乡村的气氛。
  酒店正值上市时际,透过玻璃窗可以发现里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常。当李剑平和赵永年被门口的迎宾小姐热情地接进酒店,酒店停车场缓缓驶入了一辆黑色奥迪车。
  带着一种怀旧心理,酒店老板把酒店里的包厢全部用东北农村各个公社的名字命名,如“西岗子公社”“红旗屯子公社”“瑷辉公社”等等。现在各个包厢里已经坐满了客人。
此时,在命名为“四架子公社”的包厢里,十人坐的圆桌的玻璃转盘上摆了很多菜肴。
李剑平和赵永年相对而坐,二个人占了十人席的包厢似乎显得浪费了些,同时也给人一种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李剑平出于对老知青酒家的某种感情上的偏爱,还是因为几十年未见到了故人的缘故。他故意把赵永年带到了并不很上档次的老知青酒店,相对程度上有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就是希望赵永年看在以往同甘共苦共患难的情份上,看在辉哥曾无私地帮过他的情份上,希望他能对辉哥少造成些伤害。不知怎的,对赵永年的出现,李剑平是存有诫心的,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赵永年来者不善。
包厢里很静,日光灯的灯光流泻出一片惨白的光。
赵永年面朝门坐着,两颗小眼珠滴溜溜地不停转着,一会儿直视着李剑平,一会又带点发呆的样子,他已经喝了不少酒,黄眼珠里已经布上了血丝,一张脸涨得象猪肝似的,左眼的肌肉忒忒地跳动个不停。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李剑平轻轻转动了一下桌上的转盘,指着那盘莱;
“永年,来尝尝,很地道的东北味,小鸡炖蘑菇。来,尝尝,别光喝酒。”他边说着,一边转着转盘。
“剑平,哟,该叫李总,不!是李大老板。”赵永年晃着脑袋,眯细了一双小眼睛,显得很兴奋地猛拍了一下大腿,用调侃的语气说;
“你看我这个人,一口一个剑平,怎不长记性,该尊一声李大老板哈。”
“永年,还是叫我剑平吧。”
“你别打岔。”赵永年喝了一口酒,酸溜溜地接着说;“你说这人哪,是否天生贱骨头。在农村粗茶淡饭惯了,对着一桌子的莱,咋就没胃口了。”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把一张嘴塞得鼓鼓的,”你说说,这人是否很贱,在农村十天半个月闻不到肉味,现在看着一桌子莱,心里一个劲觉得太浪费了。说句不中听的话,俺怎么总觉得你们有钱人太糟蹋东西了。”
“永年,几十年没见了,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咱多是自家兄弟,其实不必太客气。你这么一客气,俺反到觉得不自在了。”赵永年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应该,应该的。”李剑平向来不善言词,在应酬方面他一直感觉到是自己的弱点。面对赵永年阴阳怪气的话,一时感到无从答对,他点了支烟,憨乎乎地朝他笑了笑。又说;
“其实这顿饭也只不过化个千把块钱,永年,别介意,故人重逢,化费点钱,值!”
“天,千把块?我的妈,这有钱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财大气粗哈!千把块?够俺起早贪黑忙上几个月。”
“永年,我…….我绝没有那层意思,我…….我……”李剑平越想把用词调整得妥当些,越是词不达意。他尴尬地举起酒杯,一个劲地劝赵永年喝酒。
“来,我敬你一杯!为了老战友重逢,干!”
“干!”
李剑平先干为敬,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处境,他没话找话地;永年,家里都好吗?”
“好?好啥呀。”赵永年用手抹一下油腻腻的嘴,左眼睛又开始眨巴起来。他寻思了片刻,用哭丧的声音拉开了话题;
“好个屁!这老婆病得不死不活,两个孩子都到了成家年龄了,哪家姑娘能看上俺这个穷人,难哪!”他顿了顿,突然岔开话题;
“得,甭说这些丧气话。剑平,辉哥究竟咋啦?”
服务员轻轻敲了一下门,端了一份莱进来。赵永年有意无意地朝李剑平眨一下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装出一副很知趣的样子。
李剑平没接话,往他酒杯里斟满了酒。
看到服务员走出包厢,赵永年故作高深把嘴巴凑到李剑平耳朵边细声说道; “听人说辉哥是自杀身亡?”
“永年……”
赵永年一边注视着李剑平,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这人哪,真是无奇不有。这世上一日三餐难求温饱的大有人在,连他们都懂得好死不如懒活。肖军辉怎了?钱多了反而活腻味了?”
“永年!”
李剑平吼出声,脸色一下变了,他真想冲上去打赵永年两耳光,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污辱辉哥!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心像刀割一样痛,他瞪着眼睛,看着赵永年的脸,厉声说;
“永年,不许你这样说辉哥!”
看着李剑平无比生气的模样,赵永年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确是有点混。不管怎样讲,肖军辉对自己有恩,现在他死了。先不去说他怎么死的,也甭管他是自杀还是谋杀。适才自己的话里难免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嫌疑,他为自己的无形间流露出的真实想法下了一跳。
他紧锁双眉,左眼不停地眨着,眼眸的深处装出一点谦疚的样子。
“剑平-------我只是想说,辉哥没必要寻短见嘛。”
赵永年刚才对辉哥的不恭深深地刺激了李剑平,他这一辈子只服辉哥一个人。他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对他的辉哥不恭不敬,李剑平知道为了维护辉哥的利益,他可以为辉哥去赴荡蹈火,甚至可以献出生命。但是,现在还需忍,在没有摸清赵永年的底细之前,必须与他周旋。
李剑平把瓶中的酒分别斟在二人的杯中,他似乎根本没有原谅赵永年的意思,在他深邃的眸子里还蕴含着某种忿恨。
“永年,干了这杯咱换个清静的地方谈正事。”
赵永年格勒一笑,连忙拿起了酒杯,“ 来,干了这一杯!咱哥俩谈正经事去。”
“服务员,买单!”李剑平没好气地朝门外喊着。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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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黑色的奥迪车不紧不慢地尾随着李剑平的小车。看到李剑平的车停在永丰茶馆的停车场,刘志伟赶紧在他的车子对面找了个车位停下下来。
萧文手里拿着个汉堡,她看上去毫无食欲,依然是满腹心事,一小口一小口地颇是艰难地往嘴里塞。
“美人,别老这样心事重重好吗?”刘志伟坐在车里,瞥了反光镜一眼,当他从反光镜里看到她一脸沮丧的样子,不由得关心地说;
“美人,相信我,船到桥头自会直。”
“我没什么,只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好象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还能有啥事发生?这人多死了,还有……”
“志伟,我…….”
“别疑神疑鬼的,你看你,老绷着个脸,让人感觉别扭得慌。”
“志伟,他们进茶楼了。”
“咱们咋办?”
“志伟,你有办法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萧文心事重重地问。
“美女,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好吗?”
“志伟,一定要查清他们见面的目点。我有一种预感,李剑平与那个东北老知青突然会面,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小姐,你放一百个心,这茶馆是俺的地盘,我这个当老板的知道怎么做!”


永丰茶楼李剑平经常光顾的十八号包厢里。
包间里已经是烟雾缭绕,茶桌上的烟缸里塞满了烟蒂。赵永年把才抽了几口的烟又掐灭在烟缸里。他显得有点不胜酒力,一张脸很亢奋,充血的眼珠不时地眨动着。   
俄顷,他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背卷着手,转身在宽敞的包厢里晃来晃去,一会在那块财源滚滚的匾牌前看了好半天,倏忽他格勒一笑,一双小眼睛顿时变成一条缝。他呆呆地看着那几个字,好半天不走开,好象让李剑平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自己表情中的含义。
包厢里的光线不是太亮,有女人的碎笑声从隔壁传来,还夹带着过多饮酒之后男人嘶哑的聊天声。
李剑平一口接一口喝着茶,没有吱声,仿佛只是在品尝西湖龙井的个中三味。
赵永年似乎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晃晃悠悠地回到桌子前坐下,从烟盒里抽出二支烟,递给了李剑平一支后他又点燃了烟。他用力深深地吸了口烟,让那张狭长脸的下半部卷起了几道皱纹,那上半部分那双深凹在眼眶里的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似乎是考虑再三后,语气里带了点醉意:
“剑平,你还记得倪婉君吗?”
“记得,她现在在哪?”李剑平见赵永年已经切入正题,努力让自己平静地随口问了一句。
“她呀,死了。”
“死了!”
“真的?怎么死的?啥时死的?”李剑平有点震惊地问。
“死了,二十几年前就死了。”
“死了二十几年了?”李剑平震动之余,忽然理解了这样一个事实,难怪倪婉君离开老岗后便音信全无,假如说她到了山东不久就死了,那样就比较合理地解释她为什么会音信全无。
“对,正确地说二十六年前就死了,死于难产。”赵永年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窥探着李剑平的表情变化。为了让李剑平有充分的空间来权衡自己所掌握的消息的价值,赵永年岔开了话题;
“你说那个倪婉君哪,也真是命苦,可惜呀,红颜簿命哟。”赵永年似乎很感慨的样子,慢悠悠地摇晃着脑袋,一张被酒精浸透了的脸红扑扑的,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剑平,倏忽又晃了下头,蓦地,他裂了下嘴,将那条焦黄的舌头吐了出来,象条热极了的狗不时地吐着舌头,俄顷又缩回去,接着转了口风;
“你说这辉哥也真糊涂,和她发生了关系就不会想到会留下…….”他故意顿了顿,两眼发直地贼溜溜地看着李剑平。
李剑平见到他欲言又止的样,慌忙问;“你是说辉哥和倪…….”
赵永年裂了下嘴,不慌不忙地回答,脸上堆满了神秘的表情,坏坏地笑着;
“剑平,假如不是事情很棘手,我会千里迢迢赶来吗?”
李剑平没有马上作出反应,他只是从喉间”呃”了一声。
赵永年似乎不急着等李剑平回答,他感到自己胜券在握,知道自己手中牌的分量。李剑平会来求我,肯定会!他似笑非笑地想着,酒精在他血液中涌来涌去,逐渐地让他有点亢奋起来,说起话来有一搭没一搭地。
“剑平,你信不信命?”
“命?命运?”李剑平不解地问。
“对!命!”他做出一副神神密密的样子,不停地眨着眼,眼中仿佛梗了什么东西似地。
“永年,你想说什么?”
“剑平,你听我说,这人活在世上就象做场梦。坏人嘛不一定会短命,好人不见得就会长命百岁。”他有点语无论次地继续说;以前常听人说身不带来死不带去,还真有点不信邪。如今,看看辉哥落得个这般下场……。
他停顿了一下,语调里流露着感慨,淡淡地透着一点悲哀。当看到李剑平好象怀着极大的兴趣洗耳倾听着,赵永年又滔滔不绝地说;
“剑平,辉哥去了。这军辉的产业落到了你一个人手里,你剑平可是富得流油了……”
他又停了下来,左眼睛边缘眨巴得更厉害了,他说得性起,眉宇间流露出一种得意忘形的神气。
“永年,说下去。”
“兄弟,假如现在突然冒出一个肖军辉的继承人,你会怎想?”
赵永年一下改口称李剑平为兄弟,不外乎是与李剑平套近乎。
“继承人?”
赵永年的话对李剑平无疑是晴天霹雳,他的脸一下变了,一颗心疯也似地跳了起来。他终于知道赵永年的来意,尽管,赵永年故意隐藏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以赵永年之心揣摩李剑平会独吞辉哥的资产,他只是想来分一杯羹。
李剑平几乎要崩溃了,倘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那么?就是说赵永年已经知道肖军辉还有个女儿。
“剑平,你怎不说话?”
“哦…..”李剑平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剑平,别着急嘛,事情还有得商量。”
“怎么说?”
“剑平,假如那天你发了大财,会不会忘了咱穷哥们。”
“永年,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话直说吧。”
“又见外了吧,我要不是为你剑平着想,我早去找倪婉君和肖军辉的私生女萧文了。”他顿了顿,象是在斟酌接下去该怎样讲,赵永年狡诘地转悠着黄眼珠盯着李剑平。他很仔细地琢磨着对方的反应。
“永年,你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那你……。”李剑平也欲言又止,他似乎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故意把话拖着很长。
“剑平,我……我说你大智若愚嘛。”赵永年好象快要睡着似地艰难地强打着精神说;
“人家都说李剑平忠厚老实为人厚道,你…….你看看,在钞票面前你精得很嘛。”
“永年,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不懂?你…….你的,大大的狡滑,你的明白?假如肖军辉死了,忽然冒出的私生子,肖军辉留给你的上亿资产岂不会有人来和你分享?我路远迢迢赶来帮你,你反而在我面前装得若无其事一样。”
他哆哆嗦嗦地点了支烟,“剑平,我赵永年说到做到,决不去找肖军辉的女儿来跟你争…..争遗产。我赵永年决非是贪得无厌之辈……”
他有点醉意了,醉眼朦胧地看着对方,身体摇摇恍恍地倚在桌子上,他抽了几口烟,也就转换了话题;
“剑平,我,我报个一口价,五…..五百万,我拿了钱走人,事后决不再去找萧文。其实,萧文还不知道生身父亲是……..是…..肖军辉。”
他在睡意征服自己之前把手中的牌摊给了李剑平。
“剑平,洋酒这劳什子还真……真它妈邪门,半斤酒就把我给翻了。你喝……喝茶,让我息一息。”赵永年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头卧在桌子上,一会功夫,他的嗓子里长一声短一句地发出呼噜呼噜时声响。
李剑平的意识出现了片刻间的空白,紧接着他感到全身像瘫软般的疲惫。他仿佛听到自己的脑子里发着嗡嗡的声音,一刹那,他感到两眼发黑,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油然而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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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赵永年似乎很感慨的样子,慢悠悠地摇晃着脑袋,一张被酒精浸透了的脸红扑扑的,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剑平,倏忽又晃了下头,蓦地,他裂了下嘴,将那条焦黄的舌头吐了出来,象条热极了的狗不时地吐着舌头,俄顷又缩回去,接着转了口风;
这人物形象刻画的很逼真,想象他那神情就够卑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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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 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赵永年终于露出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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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5 11: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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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5 11: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化钱消灾
赵永年真的醉了,他伏在桌子上睡得象死猪一样。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永丰茶楼里已经冷冷清清了,索以不夜城著称的滨海变得沉寂起来。
李剑平没有一丝睡意,他攒紧了眉头,感到脑袋象爆裂般的疼痛,靠在窗边木质沙发椅子里的身体颤栗着,觉得一阵一阵地发冷,以至于让自己的心脏出现了收缩一般的搅疼。
他一口接一口地把大量的烟吸进肺部,祈求能缓解一下心里的寒意。但事与愿违,严峻的现实象是一把尖刀刺在自己心上,让他的心颤抖起来。
钱能消灾吗?
李剑平在心里默默问自己,却得不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李剑平记得父亲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不识字可以,但决不能不识人。
他认为自己没有看走眼,所以从心里不相信赵永年。
他轻轻吁了口气,用冷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伏在桌上的那张脸。那是一张有点浮肿的脸,轮廓有点歪斜了,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张嘴扭曲着,口水顺着歪扭的嘴角往下流,活生生的是一副贪求无厌的嘴脸。
李剑平厌恶地叹了口气,思想极度地矛盾着。
曾记何时,萧文的出现已经大大地惊动了李剑平,她不依不挠,发誓赌咒地一定要把辉哥的死亡真相一查到底。这对李剑平来说,已经是件相当头疼和烦恼的事。
此时,又冷不丁冒出个赵永年,真是福无双全、祸不单行。李剑平强烈地感到自己的处境越发不妙。
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脚走到门口把灯调暗了些,他重新回到坐位上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包厢里的光线变得很暗淡,屋里很静,死一般寂静,只听到赵永年从喉咙口挤出来的呼噜声。
李剑平把身体缩成一团,他的视线模模糊糊的地盯着赵永年,仿佛要窥探透他的心一般。
钱能封住赵永年的嘴吗?
他不自信地自言自语,五百万,对李剑平来讲完全是个能够接受的数字。即便是五千万,为了维护辉哥的名誉,李剑平愿意倾家荡产去做。但他从此能忘记萧文的存在吗?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在昨天接到赵永年电话后,李剑平已经产生了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所以,第一反应是尽快与对方碰头,必须在第一时间彻底摸清对方掌握着多少秘密。
现在,赵永年已经把底牌打了出来。用五百万来换取知道萧文是辉哥私生女的秘密,至于在他心里是否还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或不可告人的目点?暂切还管不了那么多,他默默地想。
李剑平又悄悄地把目光投向赵永年,他好象要穿透对方的后背去挖掘他心里的秘密。以目前的情况判断,赵永年仅仅得知萧文的身世而已。对方只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认为李剑平肯会对自己妥协,只是为了更多地侵吞肖军辉的财产。
   这在法律常识上只不过是种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己,一个人的遗产该有谁来继承,要通过相当慎密的手续。再有,对方必须具备法定继承人的条件,或具备当事人馈赠财产的文书,还必须是在本人精神和意识完成健全的情况下签署的文书。
    李剑平感到自己的思路离题了,他及时地把思路回到赵永年身上。赵永年在完全不了解辉哥的遗产究意归属何人的前提下,就迫不及待地流露出对五百万资产的向往。可见他的金钱的追求和向往已经达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
当他自认为萧文的身世只有他知道,当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只有他可以让萧文摇身一变成为富人时,对金钱疯狂迷恋并贪婪成性的他,肯定会把再次致富的目标对准萧文。
    李剑平感到心”嗵”地一跳,紧接着他发觉自己的后背和腋下有点潮湿。辉哥的亿万资产归谁所有,李剑平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但赵永年出现了。他明显地表现出对辉哥的遗产抱有极大的兴趣,换种方式去假设,赵永年迟早会把肖军辉和倪婉君的旧事告诉萧文。
他会在假以时日,以萧文恩人的姿态出现在萧文面前,因为他想得到更多的钱!
    夜深了,包厢里虽然有空调,仍已经有一丝丝寒意。李剑平却感到胸口被汗水打湿了,一种不祥的预兆出现在他眼前。他仿佛看到萧文承受不了父女乱伦的事实,李剑平仿佛看到了萧文吞服大量安眼药后,脸上毫无血色地躺在公安局的停尸房里,他又仿佛看到铺天盖地的报子头版头条的消息:
亿万富翁偶遇新欢竟是二十六年前的亲生女儿!他仿佛看到辉哥痛不欲生的严厉责备的眼光冷峻地注视着自己。
    他颤抖起来,身子象落在冰窖里那样冰凉冰凉的,他的手在发抖,脸色全变了,密麻麻的好久没剃的胡子也在发抖,他一脸困惑,一脸惊恐,紧接着全身象痉挛了似的。
李剑平努力平息自己惊怖万状的情绪,抖抖嗦嗦地点了支烟,在拼命地吸了一大口之后,李剑平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赵永年坏坏的奸笑。这笑容,很诡异,似乎蕴含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剑平,我缠上你了,你别想一个人独吞这亿万资产!
一种贪得无厌的声音猛地在李剑平耳膜震撼,李剑平全身象受到电击一般,他惶惶不安起来,心里顿时添上一种异样的感觉,膨胀着的绝望感在他心里汹涌着。
猛然间,一个奇特的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现出。
辉哥走了,倪婉君夫妇也走了。也就是说,在这个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只剩下我李剑平和赵永年两人,假如…….。
李剑平硬生生地把瞬息之间出现的念头扼杀在倘未成形中,他苦涩地摇了摇头。总之,他不想把事情做绝了。
“天作孽还有活,自作孽没法救。”
他耳边响起了辉哥临终前在办公室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自作孽?
李剑平笑了,自嘲地笑了,难道?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只能归咎自作孽这三个字?辉哥的自杀,萧文的痴情追凶,赵永年迫不及待登场亮相,难道都是冥冥之中的按排?
    李剑平再一次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的笑意中渗透着内心极度的凄楚,有点惊魂未定,还隐隐蕴含着一丝对他来说很难得的玩世不恭的成分。
他的思维象风车一样飞快运转着。
的确,象辉哥一生行事谨而慎之,对女色更是避之不及心如止水,半百之年却神差鬼使地让他遇上了萧文。而且为了她,辉哥竟毁了几年前所立下的誓言,这难道是宿命?
    他一生行善积德,宁人负他他不负天下人。为念知青插兄之情,向赵永年无私伸出援助之手,谁料想,愿本为了报恩的赵永年在无意中得知了把辉哥逼上不归路的天大秘密,这又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世事难测,人心叵测。当赵永年得知报恩之举已经不重要了,当他发现辉哥让他调查到的真相可以让他一跃变成富人时,他毫不留情地把良心和道德抛之脑后。他开始以冤报德,抱着一种好人不亠定长寿,恶人不见得短命的想法,急不可待地卷入了这场事非中。
    至于自己,二十几年前辉哥把自己从鬼门关拖了回来。为辉哥而活着的信念成了自己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假如有一天为了维护辉哥的利益,假如需要自己用生命去维护?我会毫不犹豫地为辉哥而死!
    李剑平的眼前交叠着浮现出辉哥责怪的眼神,接锺而至的是铺天盖地的小报,萧文,赵永年他们象电影闪回般地在他眼前频繁出现。
必须阻止这种辉哥不愿意看到的后果!
他咬牙切齿地想,无意中发觉嘴唇上有一点腥甜的味,握成拳头的掌心里渗着汗水。
“为了辉哥!豁出去了!”
李剑平狞厉地笑了。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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