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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雪夜听风

简单生活(姊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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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9 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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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9 08:06 | 显示全部楼层
:) 俺很喜欢听风小说里的景物描写。(*^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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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9 12: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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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9 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兰妮感到一阵的怅然若失。
      “这家伙,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兰妮轻言自语着。
      来到客厅,她一眼就看到饭桌上压着一张便条。兰妮:今天是我巡山的日子。也许我要傍晚才能回家,你今天的饭菜我都准备好了,你只需要热热就行了。
      兰妮喃喃着;小子,真把我当成娇小姐了么?
      兰妮把他熬好的酥油茶放在铁炉上加热着,一眼就看到林中人在沙发间放着的《国家地理》杂志,索性就边翻动着边往镶着龙图案的小瓷碗里放了几小勺白糖。
      这是林中人在昨天教会她的。
      喝着香甜的酥油茶,兰妮计划着如何在森林中的生活。对面的雪山,一直对她满的诱惑。在来小木屋的路上,兰妮指着这座雪山问林中人,“你上过雪山吗?”
      没有,最高也只到达雪线附近。
      那,你能带我上这座雪山么?
      林中人回过头,脸色骤然一变。抬头看着天空,答非所问:今夜又该降雪了。
      兰妮盯着他背对自己的身影,看着牵着马的他,在心里责备着自己的唐突。
      也许是自己在无意间犯了什么忌讳么?
      兰妮喝完酥油茶,顿时就感到暖和。林中人给她说过,酥油茶可是高原绿色食品。特别是在冬天,早晨喝上一碗酥油茶,整个一天都不会感到寒冷。
      阳光下的雪野闪烁着令人眩目的白光。兰妮从随手带的提包里取出太阳镜戴上,开始准备着摄影前的准备工作。她换上长筒的旅游登山靴,把那双羊皮绒手套往肩上一甩,挂在胸前,打开摄影包一一检查着电池、胶卷和各类镜头。
      她从摄影包里取出那只超广角镜头,用吹尘器仔细吹去浮在镜头表面的尘埃,然后,又撕了一张镜头纸慢慢地擦试着。
      做完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兰妮也出了小木屋,沿着半当河岸西行。转过山坳扑入兰妮眼帘的是一小湖。在当地藏语中,把这些分布在台地山谷的湖泊叫海子。
      湖面结着层薄冰。呈S形态的薄冰就像磨砂玻璃般闪着翠绿的光泽,兰妮的眼睛贴在取景器边,一只手小心地调着光圈,她在工作时总是那么地忘我投入,虽说是在冬季,但在高原阳光的照射下,整个湖面透着如梦如幻的色彩。
      湖畔生长着笔直高大的针叶松和赤桦,无风的湖面像明镜一般倒影着雪山、蔚蓝的天空和树的影子,兰妮选择着构图,根据光线的变化而调整着光圈和速度。她知道高原的色温偏低,因此,在曝光时要加半档或者一档补偿曝光。阳光使湖水透亮,就仿佛是天然的摄影灯打亮着她所需要的亮度。同时,强烈地紫外线也照在她暴露出的手和脸部,令她感觉到灼烫的难受。
      每次到高原都会这样。兰妮天生丽质,但还是经受不住强烈的高原阳光照晒,回到城市时总是要恢复半个月。
      临近中午时,林中人抵达了保护站设在亚当雪山雪线附近的通讯观察点,那里有一间简易的工作室,里边有一部电台和一架高倍望远镜和一张行军床及简单的生活设施。往常,林中人会在这间工作室住上一晚,第二天才回到自己的小木屋里,但他今天不行,因为兰妮一定会在等着他。
      他调试好三角架上的高倍望远镜,由西至东移动着。在上午出发时,位于尕尔纳雪山方向好像有炊烟升起,林中人知道除了偷猎者,就是当地牧民了。而在冬季牧民一般是不会出来放牧的。等到他赶到观察地时,那烟雾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喔--喔---”
      工作室下面的台地里,传来当地牧民的吆喝声。林中人走出工作室,准备着午餐时,一眼就看见牧民泽多骑着马,伫立在台地的枯草间。
      “老林,你还没有走啊?”
      “是泽多啊,你这是要到那里啊?”
      “去郎寨,我老婆的妹妹茸珍要生娃娃了,我送点酥油过去。”
      “喔,那你要辛苦赶夜路了。”
      “没事,雪停了,晚上有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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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9 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林中人最惬意的时候,坐在室外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草坪里,吃着自己带着的干粮,喝着冰凉的雪水,与偶尔过往的牧民们聊上几名。转眼快二十年了。林中人虽然在夏天也会出差到内地,但最远就是到省城,一般是办完事,就急忙赶回保护站,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在城市里总是带给他莫名的焦灼,心里老是有种不踏实感。或许是长期的野外生活,让我习惯了独自一人待在山野。这种结果是老婆没跟他过上一年,就跟一个外地小老板私奔。因此,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或许是长期行走于山间,练就了他结实的肌肉,他的个子瘦高,行动敏捷,四十出头。在夏天专家们进山时,他喜欢静静地听着专家们的交谈。闭着眼睛他就能知道是走在保护区的什么位置。他天生就是一个勤快的男子,所以,专家们都很喜欢他。特别是女专家中的来自加拿大的安博士,每次与他道别时总会紧紧地拥抱着他说;林,明年我们来时,你最好别再是光棍一个。安说着,就在林中人的左脸亲了一口,引得专家们哈哈大笑。
      而在他的内心,却早已把自己当成了这雪山脚下一棵树。一棵活动的植物。他边嚼着干面饼,边喝着早晨出发时从半当河里取的雪水,预感这个冬季在尕尔纳雪山下那片森林中的牧场会发生点什么事?
      因此,要不要兰妮马上离开这里,就成为令他难以启齿的事。只要她没有厌倦,林中人觉得兰妮在这里住上一个冬季也没什么,但是,她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虽然,林中人对此说不出什么高深的道理,但他凭着自己那棵活动着的树的直觉,知道她 需要这个安宁的环境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生命的秘密。
      哎哟。
      他轻轻叫唤了一声。
      就像是一棵树的枝丫被人折断一样。他知道兰妮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折断了一根树枝。他不知道兰妮想用树枝做什么,但他却为突然出现的疼痛觉得不安。仿佛是一个什么不祥的信号。
      果然是兰妮。
      她嫌镜头前方支出来的一根树枝破坏了整个画面的美感,因此,她丝毫不犹豫地就折断了那根树枝。
      “卡卡。”
      兰妮按动着快门线。一张张精美的画面被她固定在自己的胶片里。她忘记了饥寒,围绕着这座天然的高原湖泊,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快一圈。
      下午五、六点的光景,兰妮在半当河岸遇到一群骑着马的年轻人,他们个个彪悍皮肤蚴黑,彼此说着开心的事,兰妮觉得他们的牙齿特别白,形象也特别具有男子汉的味道。于是,禁不住将照相机对着他们拍摄起来。
      “漂亮的女人。”
      骑马走在最前边的男子勒住僵绳,像西部牛仔般将毡帽揭了揭,冲兰妮行着礼。兰妮冲他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你们好!”十几个年纪在二十多岁至四十岁的汉子们纷纷从马背间跳下来,将兰妮围在中间。他们好奇地盯着兰妮手中的照相机和随身带着的摄影器材。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兰妮脸色骤然一变,预感自己要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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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9 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来,来摄影的”。
      兰妮声音颤抖地对那为首的汉子说。
      “看吧,我们这些个男人,让这个漂亮的外地来的女人吓着了。”
      那汉子腰际挂着一把刀,穿着散发着浓烈的酥油味道的袍子,他的左边的脸颊有一道像弯月似的油亮的刀疤,但五官的轮廓格外分明,线条粗犷,就像这群山间的沟壑,透着十足的野性。
      “我们。”
      他指着自己的胸部说,“银子洼草原的。”
      “嘿,这位女士,你别害怕,我们是来参加东周家的婚礼的。”
      “我能参加吗?”
      兰妮望着这群面恶心善的男人,知道自己现在是安全的。她预感将会拍摄到精彩的作品,况且,她也不是没有碰见过在野外工作时种种意料不到的情况出现。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安妮决定跟他们一块去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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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9 20: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放下电话,曾大河听出妻子心中的郁闷。
      坐在云珠大厦45楼层宽大的办公室里,曾总点着香烟,显得漫不经心。秘书送来烟雨区拆迁及安置方案时,他习惯地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吩咐道,“放这儿吧。”便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作为三十九岁的房地产开发商,他已经开始发福了,十多年的打拼,他已经进入了成功人士之列,孩子聪明漂亮,妻子作为职业女性有着自己的事业。但却彼此间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却越来越疏远,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起,他们夫妇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间没有什么话说。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
      十五年前,兰妮和曾大河是大学同学,一起毕业时,就都留在了这座城市。
      那时,曾大河的父母都在农村。兰妮的家就在这座城里。兰妮的父母是省党史办的研究人员,母亲是省报的记者。或许兰妮秉承了母亲的好动基因,在六、七十年代,兰妮的母亲经常到边远地方跑新闻,父亲则操持着一家五口人的生活。兰妮是家中的老二,姐姐兰馨大学毕业后,于八十年代中期赴美留学,现定居在亚特兰大。弟弟兰成现在上海一家公司作主管。
       曾大河是家中最小的孩子。
      在他上边还有七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一家人生活的地方又属于贫困山区。因此,曾大河从大学毕业开始,注定要在商海里杀出一条血路。一家人都指望着他能有较大的出息。于是,在大学读书时,曾大河是个特别用功的好学生,年年都得到奖学金。
      生活的艰难往往使处在困境中的人,把对生存的种种奇思妙想发挥到了极致。不仅如此,他还有着对时代清醒的判断与认识。曾大河显然是属于具备这种能力的人,他的个子不高,却极具亲和力,是那类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男人。不仅单位的头喜欢他,就连看大门的保安也喜欢他。更不用说处在同龄的女孩子们了。
      起初,曾大河是在省级一个厅机关办公室工作。没过几年,很快由科员升为副科长、科长,副处长。他是同学当中最早成为副处级的人,92年春天之后,曾大河毅然决定下海到厅下属于一个公司任总经理特别助理。换句话说,成为一名官商。对此,兰妮抱着无所谓。倒是她的父亲对曾大河的举动不理解,每到周末,小俩口去看望已退休的老人时,兰妮的父亲总是对曾大河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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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9 20:5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省级机关的副处级不要了,却要去做什么助理,在兰妮父亲眼里看来,简直是斯文扫地,人心不古。倒是兰妮的母亲比较通情达理,每次小俩口要来时,总是劝着;老康,我看哪,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让他去闯闯也好。再说,现在物价飞涨,家里有个挣钱的也好啊。
      而此时的省城,正是商机四起的时代。曾大河知道不出几年,单位也好,家里也好,就会体会到经商的实惠。
      于是,在兰妮怀孕后,曾大河就跟兰妮商量不要孩子,等待各方面情况好转后再要孩子不迟。兰妮却不同意,决定要这个孩子。
      那时,他们住在兰妮单位的那幢灰色的小楼里,在二、三十年代,这幢建筑是一外国专家一家人独享的。除了一间睡觉的八平方小屋,就是在走道内几家人合用的集体厨房。况且,都是新婚不久的年轻人住在这里。连厕所也是楼下的公共厕所。
      什么时候拥有带厕所的自己的房子,成为大家最为关心和焦虑的事情。有时,张家正在煮饭,王家却要烧开水。电表也是集体共用的。谁家用电多,谁家用电少,还有共用自来水,夜间就有人偷偷起床接着一滴一滴的水。曾大河虽然是副处级,但机关庞大,这几年一直没有修建职工住房。因此,每次因为用天然汽灶、用水等鸡毛蒜皮的事而邻居间发生争吵时,兰妮总是对曾大河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所以啊,孩子做掉算了。”
      曾大河总能抓住这样的机会做妻子的工作,在兰妮怀孕三个月时,曾大河正在南方海滨的一座城市出差的当天,兰妮自己拎着一桶水,不慎流产了。等到曾大河急忙坐飞机回来,跑到省人民医院的病房时,兰妮出神地盯着什么地方,喃喃地说:曾大河,这下你称心满意了吧,这下你称心满意了吧。
      曾大河羞愧地低下头,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从曾大河正式工作起,每到农闲或者元旦春节,他老家的二哥、三姐、五姐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等亲戚,总是要到省城找曾大河办点事。兰妮也还不是世俗的那类女人,能够体谅曾大河的苦衷。这次流产后,兰妮要在家静养一个月。曾大河的亲戚们又来了,他们听说曾大河的媳妇流产了,心疼的不行。纷纷表示想留下来,帮曾大河做点什么事。
      这令兰妮十分恼火。
      本来兰妮就为失去宝宝而心伤,用近于恶毒的语言对曾大河说,“你就当我是你们曾家的一个生育机器,为你们曾家传种,你都是这样啊!你以为女人是田,想种就能种成么?”听到这话,曾大河脸都吓白了,他不知道怎么样来安慰兰妮,越发地感觉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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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9 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而自己那帮穷亲戚们,又是这样的不懂事和不体谅。等到曾大河把这帮亲戚们送到单位招待所休息回来时,兰妮冲曾大河发作了;“曾大河,你能不能叫你的亲戚少来几次喔。”
      “兰妮,我也没办法啊,你以为我愿意他们来啊。”
      曾大河站在床边,也有点没好生气地对兰妮说。
      对于曾大河的亲友们来说,贫困使人变得没有丝毫尊严可言。而在曾大河内心世界却没有为自己值得骄傲的太多理由,如果说城市为他打开了通往理想之门,那么当经过多年奋斗达到所谓成功时,曾大河却迷茫了。他不是一个没有自己理想的人,可是,当现实的压力扑面而来时,他又不得面对。或者说,他是个善于把握时机的男人。
      而兰妮欣赏的正是他适应社会的能力。单位和周围的同事朋友同学也是如此。但在另方面,曾大河却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世俗,变得与这个城市的小市民一样凡事斤斤计较,变得琐碎不堪。而一个男人变得琐碎时,也正是这个男人渐渐把仅存的鲜活一点点丧失之时。从内心来说,曾大河又何偿不羡慕兰妮的潇洒。当心灵的自由成为梦想的牢狱时,更多的是带给人感叹!
      曾大河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里却想着兰妮此时在高原在做什么呢?


第五章


      林中人回到小木屋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兰妮没在屋里,屋内收拾的干净整齐,但兰妮那只大旅行箱还在。林中人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里有些焦急,他知道如果此时兰妮还在山间的密林的话,是很容易迷路的。于是,他牵来马沿着半当河畔寻找。
      雪地里还留着兰妮的足迹。林中人判断兰妮一定是沿着半当河岸,边摄影边上山了。
      他坐在马背上,随着黑夜的降临,视线内的足迹也渐渐看不清楚。
      难道她真的上雪山了么?
      林中人想,如果兰妮真的上雪山,那她不是疯狂,就是太不了解雪山了。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上雪山必是九死一生。想到这里,林中人深深地感到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尽到照顾好兰妮的责任。虽然,这个远方来的女人与自己毫不相干,但是出于男人对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的女人本能的呵护与爱惜,令他越加觉得不安?
      林中起风了。随着风起天气也开始变得恶劣,等到林中人骑马翻过小木屋背后的台地时,雪花飞舞着扑打在他的脸上,他眯着眼睛前方的森林一片迷茫。虽然以前也有过雪夜在林中行走的经验,但那是因为工作而不得不晚归,而且,目标很明确回家。而现在却是在林中找人。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林中人从马褡裢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酥油糌粑边吃边竭力搜寻着。气温骤然降低,连马也几次想调头往小木屋方向跑,被林中人紧紧勒住僵绳。
      寒气袭来,马冻得哆嗦起来。林中人轻抚着马脖子,对坐骑说;听话,我们就是找一晚上,也要把兰妮找到,她可是我们家的客人,对吧?
      山势也越来越陡峭,林中人下马,牵着马往郎寨方向前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感觉兰妮可能往郎寨方向去了。也许她在林中遇到去郎寨的老乡。攀过一道山口,林中人看到前面有个黑影在行走,他急忙叫了一声,空旷的雪夜之中,林中人觉得自己的声音是那么响亮。
      听到身后的叫声,那黑影站住了。等到林中人牵着马走近时,彼此同时说道。
      是你啊?
      黑影原来是郎寨的喇嘛多吉。
      这么晚,这是从哪里来啊?
      这不,明天寨子里办喜事,叫我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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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9 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林中人知道多吉是从山那边草原赶回来,为寨子里喜事赶去念经的。
      那你知道不知道,有一个外地来的女人,她是不是也去了?
      唔?女人,没看到。
      老林,是你的女人么?
      不是。
      不是,看把你给急的,嘿嘿。
      黑夜中,多吉暧昧地笑着。
      你个骚和尚。
      多吉看了看天空,满有把握地对林中人说,这雪要下到明天了。
      是啊,这天气。
      唔,我们加紧点,天亮就能赶到郎寨了。
      郎寨的四周生长着百年的针叶松林。就像是坐在一把太师椅子内,东北方的山口是郎寨唯一通向外界的通道。过去,除了僧人在本寨的寺院里修完功课之后,拿着启蒙教师的推荐信去草原的母寺继续深造外,就是外面的姑娘娶进来,或者是本寨的姑娘嫁出去。
      当兰妮随着马队来到郎寨时,已是次日的下午。她和他们在林中生起了火,围坐在火堆边,听着他们说着开心的事。仿佛完全忘记了林中人,还有远在都市的家人。兰妮看上去非常兴奋,她看着他们从马褡裢里取出老白干,就着牛肉干大口喝着撕咬着,完全是过着简单而具有原始风味的生活。她也仿佛忘记了摄影,而是整个身心地投入进去。
      尕娃一直坐在她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从外貌上看,尕娃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头自然蜷曲的黑发令他显得格外的可爱,兰妮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糖递给尕娃,他惊奇地掩饰不住地接过去,舍不得剥开。
      “尕娃,你读过书吗?”
      “没有。”
      “那你每天都做什么?”
      “放牛。”
      “放牛好玩么?”
      “嗯。”
       尕娃羞红了脸,觉得眼前这个来自外面的女人很好看。眼睛却始终不离开兰妮。旁边一个小伙子笑着用本地话说,“你们看啊,尕娃长成小伙子了,盯着漂亮女人,眼睛都不转了。”兰妮虽然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一起大笑的声音,多少知道是在说着与自己有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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