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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路上的歌者

越挠越痒(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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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2 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天晚上的聚会闹到很晚才结束,第二天我去办公室,老陈已经去杭州了,看着空空的办公桌,我有些发呆。
  部长进来了,逐一给我们打招呼,我很少这么近距离观察部长,你别说,还真是个很有风韵的女人,中等个头,齐耳短发,皮肤细白,五官精致,声音脆脆的,动作柔柔的,三十多岁,就做到县委常委,也没听到过关于她的绯闻,当然,她是从市委组织部调来任职的,有绯闻也是在市里流传。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为什么见到漂亮女人总是要往那方面想?男人女人还不是就那么点破事?说白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部长是来找老黄的,老黄不在,老杨立即打他的手机,老黄说马上回来。
  部长走了,老杨凑到我跟前,给我点一根烟,笑得有些巴结我:
  “最近听到什么没有?”
  “听到什么?你指哪方面?”
  “升官发财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也不去打听,我是说关于我的那些谣言。”
  “怎么了?王萍知道了?”
  “唉,别说了,昨晚回家,王萍借着酒劲和我吵起来了,非问我到底和谁开房了,几次,都在哪儿,我怎么说她也不信,赌咒发誓也不管用。她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是几个婆娘告诉她的啊?”
  “你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告诉了张苒,张苒又告诉了王萍?”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别做贼心虚。王萍到现在没说过,昨晚突然审问我,我能不往那上面想吗?老陈和老黄知道这些谣言吗?”
  “老陈你是知道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写他的材料,况且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坏你这个大媒人的事,老黄?这小子嘴里搁不住话,没准是他回家和秦岚说起过。”
  “就是啊,你说他告诉秦岚干吗?这不是明摆着毁我吗?现在好了,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着老杨一脸的愁苦,我有些想笑,转念一想,我还真笑不出来。这样的事摊到头上,就像蛛网落满一身,怎么都做不到干净身子的,男人女人的事,说你有你就有,没有也有,茶余饭后大家津津乐道,交头接耳,以讹传讹,添油加醋,越传越邪乎,到最后任谁也说不清楚了,关键是谁的话大家也不会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老杨啊,算你倒霉,怎么就忘带钥匙呢?
  我忽然想起大家既然能给老杨造谣,会不会也给王萍造点事出来?那样麻烦就大了,别看老杨成天色迷迷的,真要是传出王萍怎么怎么,老杨还不抓狂?转念一想,王萍一个教师,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按说不会遭老杨一样的命运。我想提醒一下老杨,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干吗没事找事啊?
  这当儿,老黄进来了,脸色很难看,像霜打的茄子,整个蔫了。
  “老黄,你没事吧?见到部长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挨批了?”老杨小心地问他。
  “挨部长批那是好事啊,说明领导关心你,你知道部长的来头吗?据说原先是市委组织部的,老黄得准备着请哥几个喝升官酒了。”我想调节一下气氛,故意胡扯一通。
  “哥哥,两位哥哥,两位爷爷,别拿我开涮了,我正烦着呢!”
  “到底怎么啦?组织秘密不能泄漏?”
  老黄拉开门,将脑袋伸到门外左右看了看,又缩回来仔细关上门,上了锁,这才转身回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下去,压得不锈钢椅子“嘎吱”作响,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头“滋滋”响,一会儿就烧去多半,然后吐出烟,长叹一声:
  “我完了!”
  我给老黄倒杯水递过去,老黄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声细语地说:
  “你们知道部长找我去干嘛吗?有人举报我。”
  “举报你?知道什么内容吗?从纪委转过来的?”
  “压根就是直接寄给部长的,唉,内容是……我都没脸说。”
  “能说就说,不能说别勉强,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老杨在激将。
  “我怎么说啊?那封举报信上说……我能做这个副主任,是因为抱了部长的粗腿,信上质问部长到底和我上过几次床……谁他妈这么缺德啊?我要是知道了,丫的非捅了他不可!”
  “啊?”
  “啊?”
  我和老杨一起“啊”了一声,脑袋“嗡”地一下,彻底晕了。
  “这太离奇了吧?写信的人出于什么心态?是想毁你还是毁部长?”停顿了一下,我脑子飞快的旋转,帮老黄分析:“毁部长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可以将举报信寄给上级纪委啊,再者说,像部长这个级别生活作风问题已经是无关轻重的细节了,肯定是和你过不去,而且,凭直觉这是个女人所为,你小子是不是得罪什么女人啦?”
  “苍天厚土,我敢吗我?就我们家秦岚盯得那么紧,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算了算了,别说了,这儿不是说这种事的地方,老黄,晚上你请客,我们去个僻静地方好好参谋参谋。”我对老黄说。
  “也好,做事吧,这儿是真不能说这事,晚上吧,咱们到外面说去,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回真完了,让我们家那只母老虎要是知道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死好!”
  我心里一动:母老虎?对呀,会不会是秦岚怀疑老黄和部长有染,才出此下策,铤而走险啊?完全有可能!秦岚是绝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如果我判断准确的话,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边想便同情地看看老黄,这家伙虽然口德差点,人也算是个好人,就说提这个副主任,不巴结部长也是他的,我们几个还真没在这件事上责怪他。
  他也够倒霉的了,摊上这么个老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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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2 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件事还真是秦岚做的。
  秦岚这几天可没闲着,每天猫在家里上网,不去逛商场不去购物,健身美容也停止了,一门心思给人算命,她找来很多人的生日数字,有夫妻和睦的,有争吵离婚的,还别说,真是见鬼了,所有她认为和睦的夫妻虽然算命的结果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却都没有第三者插足那样的忠告,凡是她认为关系紧张的,最后都是给了那样一句话。
  秦岚不得不信这个游戏的准确性了,她电话招来小雯,那也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主,两个差不多疯狂的女人能干出正常的事吗?由秦岚提供自己认为可能跟老黄有染的女人名单,然后两人一起分析排除,是的,她们用的是排除法,最后目标锁定了几个女人,其中就包括部长。
  主意是小雯出的,“你怕什么?那么有钱,凭什么斗不过那几个女人?往她们单位写信!没单位的直接写到家里,写给她们的丈夫,我还不信了,这世界没王法了?用匿名信搞臭她们,让她们家庭不和,哼,先别惊动你们家老黄,防止他和她们串供,这回听我的,保证我的悲剧不在你身上重演。”
  秦岚重点怀疑的就是部长,因为这段时间她老是盯老黄的梢,老黄经常陪部长下乡上市的,有时候驾驶员都不用,老黄亲自开车,孤男寡女的,老在一块儿能不出事吗?有几次,秦岚故意问老黄部长为人怎么样,老黄便眉飞色舞,说部长对他如何如何的好,上任不久就提拔自己做了副主任,将来只要和部长的关系保持住,没有不升官的道理。
  其实老黄一门心思往上爬也是可以理解的,秦岚有钱,简直是太有钱了,所以压根儿老黄好像是她的奴仆一样,他需要改变自己,以改变在秦岚眼里的地位,挣钱,不可能,那就只有升官了,秦岚父亲是个暴发户,母亲也不识几个字,如果自己能升上一个好位子,自然会大不一样,而且,从心里说,老黄一点不喜欢秦岚,真的动过离婚的念头,只是还需要等,等到自己发达那天,那就是婚姻结束的时间,而自己发达与否同秦岚有很大关系,老黄需要她的钱,用她的钱去砸那些贪官,道理再明白不过了。
  秦岚不明白老黄的心思,她就是喜欢老黄,因为老黄帅气,和姐妹们相比,老公是政府里的人,是做官的,而且人又风流潇洒,秦岚认为这是最有面子的事。她不是不担心老黄在外面有人,所以看老黄很紧,老黄在单位里是个油嘴子,去了家里就是闷葫芦,他不喜欢回家,总是找各种借口,哪怕回家晚点也好,我们几个出去消费,大多是老黄的主意,我和老杨曾经劝过他,要他对秦岚好点,他总是耸耸肩膀,说婚姻犹如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然后是一大串的理论,好像教育小学生一样,让人受不了。我们便不再好意思说他,而且,他虽然大手大脚花钱,也没听说过和哪个女人不清不楚,他喜欢吃喝玩乐,我喜欢打牌交友,用老陈的话说,我们两个都是纨绔子弟,只会败不会兴的主儿。
  那天晚上老黄老杨我们三个去了城外的一个土菜馆,都喝了很多酒,酒后真言,各人说了各人的苦衷,说得最多的当然是老黄,最后好像都痛哭流涕了,含混不清地说:
  “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往上爬,爬上去给秦岚他们家看看,我老黄是什么人……”
  车是没办法开了,只好由我打电话给司机小赵,让他打的过来接车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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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2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陈回来了。回来那天下午,他没有回家先给我电话,让我到家里等他,因为我托他从杭州给我父亲带了点龙井,他先赶过来把茶叶送给我,我到小区门口,老远就看见他了,一起上楼,喝了一杯茶,问了我赵玫的情况,我说你嫂子隔三岔五地去你们家,平安无事。老陈谢了我,我随手扔给他两条好烟,反正也是别人找我办事时送的,我没有留他晚饭,知道留了也没用,老陈急着回家呢。
  老陈回到家,老婆和女儿都不在家,一打赵玫手机,知道她和女儿在娘家吃饭。赵玫听到丈夫回来了,也很高兴,一个劲地叫老陈也过去吃饭,说是丈母娘买彩票中了几万块的奖,全家正在庆祝。老陈想了一下,觉得太远不想去,就自己在家里洗了个澡,然后出来泡了包方便面。
  老陈低头扔方便面袋子,不小心把垃圾桶弄倒了,忙去弯腰去收拾。一切好像是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一样,老陈看到了垃圾里的几样东西,就是这些垃圾改变了他的生活。后来,我帮他查了查黄厉,上面写着,三月初二,凶,不宜归家。
  老陈看到了他永远忘不了的东西:一只红色的安全套,还有几团卫生纸。
  我无法想象老陈当时见到这些秽物的心情,也无法猜测老陈当时的感觉,说世界末日到了肯定不算过分,因为老陈是真爱赵玫,心里面一直当赵玫女神一样。我想老陈当时一定在地上蹲了好久忘了起来,脑子里一定像放电影一样闪现一些镜头:他是一个星期以前去的杭州,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他和赵玫做了一回,正好把家里剩下的那一只安全套用了,当时,要不是因为没有了安全套,他可能休息一下还会和赵玫做第二次的,最重要的,是他和赵玫从来没用过红色的安全套。他也可能想起这些年来赵玫的温柔赵玫的贴心,想起赵玫的音容笑貌甚至赵玫的身体,想到这些也许都将失去,想起自己心爱的女人背着自己给了别人……老陈也可能非常后悔没答应赵玫去岳母家,没发现这些秽物,不知道这些事情多好啊!可是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那个红色的安全套像是赵玫的罪证,触目惊心地就在自己眼前,他还能说什么?
  那是个阴沉的傍晚,初春的天空里仍旧泛着些寒意,大街上来往的人群依旧穿得很厚,我知道,老陈当时的心情一定就像窗外的天气一样寒冷。
  时光回到十年前,我记得那也是一个初春的下午,那时的天气好像比现在还要寒冷,在我住的地方,当时的老陈和赵玫相互依偎着坐在我的沙发上,我们喝了些酒,我大声地告诉老陈:
  “女人不可信,不要把女人想像得太美好,不要被电视上那些可歌可泣的女人形象蒙闭了双眼!”
  老陈一个劲地笑,说我喝醉了,而张苒很严肃地看着我,赵玫有些恨意地一声不吭,我回过头看看张苒,骂了一句:
  “看什么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然后张苒就哭了,我成了大街上的老鼠。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也不是什么好鸟,谁都不是什么好鸟。多年以后,这些话一直很清析地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人生一世,对什么都不要想像太美好了。
  我不知道那时的老陈是不是还记得十年前我说过的话,也许那一瞬间老陈想到了很多,也或者什么都没想,整个人完全虚脱了一样。他从杭州给赵玫买了性感的内衣,还有她爱吃的零食,他一直对短信的事耿耿于怀,觉得自己错怪了赵玫,对不起自己的女人,想尽量补偿些什么,但是,在他回家的一刹那,便从天堂跌进地狱,从酷夏进入寒冬,他的灵魂离开了身体,自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天黑了下来,老陈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着我扔给他的那条烟,一声不吭。一任寒风拂面。阳台上,挂着赵玫新洗的的内衣内裤,迎风飘扬,一如旗帜。老陈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赵玫最喜欢的内衣,有的还是自己上次出差时红着脸从情趣商店里买来的。
  抽了一会香烟,老陈没头苍蝇一样冲回到厨房,那碗面还摆在那里,已经泡得发胀。垃圾还是摆在地上,老陈注视着那个安全套,我敢肯定当时老陈的眼睛里都快要喷出血来。也许,在那一刻,老陈又想起了自己走的那天晚上,妻子很温柔地把八岁的女儿哄睡,然后回到房里,老陈已等在床上了,赵玫妩媚地望着老陈笑,然后告诉老陈她要去洗澡,在赵玫洗澡的那几分钟里,老陈已经急不可待了……
  想到这些,老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眼前这堆东西,他的心在哭。
  人就是这样,也许伤害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谁都不会觉得疼痛。看到别人鲜血淋淋,你可能会有血从自己身上涌出的感觉,但是,你绝不会痛。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无法很清析地体会到老陈的痛苦,很多东西都只能靠自己去想像,但有一点是很明显的,老陈很难受。
  那天晚上,老陈没有吃东西,那碗方便面一直放在厨房里,等到赵玫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厨房里的垃圾又全部放到了垃圾桶里,一点异样也没有,赵玫快乐地和躺在床上的老陈打招呼,问他怎么不开灯,老陈想了好久才说:
  “我想睡觉了,开灯干什么?”
  赵玫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丈夫了,显得很兴奋,把女儿放到她自己的房间里睡下,洗了澡就回到房里,老陈还是躺着,房里那浓密的烟味已经烟消云散了,只能闻到赵玫洗过澡后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
  赵玫坐在化妆镜前梳着头发,她的头发很好,乌黑柔顺,老陈躺在床上看着她,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好,没有赘肉,该凸的地方很凸,该凹的地方很凹,粉红色的灯光将赵玫整个沐浴起来,全身笼罩在恍惚的光晕里。
  赵玫关心地问他这几天在杭州过得怎么样,老陈吸了一口气,说:“好,事情也办得很顺利!”
  赵玫放下梳子,走过来趴到老陈身上,眼神流离,妩媚无比。
  “这几天想我了吗?”
  老陈楞了好久,看着老婆,问她:“你说呢?”
  赵玫咯咯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想没想呀?不会是想别的女人去了吧?”
  老陈笑了笑:“除了你我还能想谁呀?”
  “谁知道你还会想谁呀?我又不是你!”
  赵玫娇笑着,跳到床上说:“想没想,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伸手去摸老陈,“还说想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问老陈:“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在杭州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杭州可是个出美女的地方。”
  “我是什么人?我做得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吗?”老陈有些生气,语气有些冲,看着身上的老婆,有些心软,缓和了一下语气:
  “坐了一天的车了,可能是累了吧!”
  “真的是累了吗?我试一下就知道了!”
  赵玫笑嘻嘻地褪下老陈的短裤,眼睛看着老陈,媚笑着说:“你可不能骗我呀!你要是骗我我就不活了,还要拉着你一起!”
  老陈恨自己的身体没骨气,因为那一刻老陈想到赵玫曾在这张床上和别的男人颠倒龙凤,而赵玫现在又不断挑逗着自己,不知怎么就兴奋起来,赵玫喜得笑逐颜开:
  “还行,你还真的没有骗我!”然后就趴在老陈身上缠绵着……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点也不主动?”
  老陈只好伸手抱住赵玫说:“我不想,心情不好!”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单位上的事!”
  赵玫索性把睡裙脱了,趴在丈夫身上,问:“单位上什么事呀?你说呀!”
  老陈生气的说:“你别问,我烦!”
  赵玫一点也不怕丈夫,依然不依不饶地说:“我偏要问,你在单位受气,你要发洩一下嘛,我今天让你发洩一回呀!咱们已经有一星期没做过了嘛!”
  老陈犹豫了好久,还是爬到赵玫身上,赵玫在他耳边销魂地说:“你……怎么不亲我?亲亲我嘛”
  老陈想了想,还是低下头来,暗红的灯光下,赵玫的嘴唇艳丽得像是吸血鬼的嘴巴,老陈突然想起那只红色的安全套,有些想吐,身子一软,再也不像个男人了。
  在那个寒冷的春夜,老陈丢失了他的性趣和信心,这在他的历史上是第一次。
  窗外的大街上,空气里有了些花香,冷清的路灯照着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猫在垃圾堆里翻找东西,一个酒醉的男人就爬在一旁呕吐。
  “你到底是怎么了?”赵玫起身关切地问着丈夫,她也觉察到丈夫的不同寻常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老陈呆呆地说:“可能是太累了吧,对不起……”
  赵玫起身给老陈倒了杯水,温柔地说:“不要紧,休息一下就好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和女儿就知足了!来,喝口水好好休息吧!”
  老陈一下抱住赵玫,赵玫看不到老陈的脸,老陈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这就是老陈,窝囊的老陈,我的朋友和兄弟。我不清楚为什么他没有在赵玫一回来时就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没有质问没有争吵,但是平静的外表下掩藏了更多的痛苦,到底那个初春的夜晚,他想了些什么呢?
  事后我老陈:“为什么你当时不问清楚?不揍那个女人一顿?”
  老陈想了半天才和我说:“我害怕!”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一个曾经思想单纯、朝气蓬勃的男人如今变得这样懦弱。想想十多年前,还在读书的老陈回到家乡,指着那一片片荒山,豪情满怀地和我说:
  “我要把这些地方都种上果树!让村里人敞开肚子吃!”
  老陈啊,你还是那个老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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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2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1# 路上的歌者 的帖子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为什么见到漂亮女人总是要往那方面想?男人女人还不是就那么点破事?说白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晕。不光你,很多人都为什么爱往那方面想。官场人的思维有时候真不敢恭维。

哈哈,相当好笑,提个副主任捏造出巴结部长来的,又要整出啥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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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2 23:2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2# 路上的歌者 的帖子

夫妻关系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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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2 23:3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3# 路上的歌者 的帖子

呼,误会?真的?惨。。等看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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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3 08:48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并问好!感觉到了,作者丰富的阅历和扎实的文字功底,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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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3 08:51 | 显示全部楼层
HOHO~又帖了~~ 一会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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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3 10:3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3# 路上的歌者 的帖子

汗!善良的老陈~实诚的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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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4 0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接下来的日子,我也出了一趟远门,陪县太爷去南方招商,一去就是十几天,其间我给老陈打过几次电话,老陈总是说还好,就是很忙。我知道他也是真的忙,天天躲在单位加班。他是从农村出来的,拼了命地希望能在单位上弄个一官半职,好让老婆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他是一个珍惜生活的人。
  其实我在广东期间还不知道老陈出差回来发生的这些事,但我和老陈通电话,从老陈落寞的语气里意识到可能是有事发生了,只是些猜测,直到我回来后,老陈说是为我接风,也没喊老黄老杨,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喝酒,后来,他喝醉了,才告诉了我这些事儿。
  老陈告诉我,那些天他就像心被人摘去了一样,脑子里空空荡荡,其实他还是想给赵玫一个机会的,看看她会不会告诉他,但是他失望了,他暗示过她,一次,他发现赵玫换了两条内裤扔在洗衣机里,他就问赵玫:
  “你今天怎么搞的?一天就换了两条内裤。”赵玫白了他一眼说:
  “女人的事你就别管了。”然后又解释道:“水把内裤打湿了,你要我不换呀?会生病的。”那时候,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老陈就没有再说什么。
  老陈开始注意起赵玫来,包括她每天穿得什么内裤都暗中留意,他记下家里避孕套的数目,可是,一切都好像很正常,老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清晰和模糊的东西混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暧昧。他偷偷地查过赵玫的手机,上面没什么异常,电话记录里的人他全部认识,而且大多数是女人……我可以说,那时的老陈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老狼,呲牙咧嘴想咬人,却找不到对象。
  我不知道该对老陈说什么。劝他离婚?劝他忍着?肯定都不是我要说的。婚姻是自己的事情,只有婚姻中的人才能做选择,而且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吃不准赵玫这个人。如果老陈说的一切都是真事,加上老罗告诉我的一切,赵玫也太有表演天赋了,我简直有些畏惧这个女人了,设身处地想一想,也真够为难老陈的,事情要是放在我身上我会怎么办?恐怕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顺其自然吧,毛爷爷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有些事情你是无法躲避的,我只有陪着老陈喝闷酒。
  那个晚上,老陈喝得烂醉,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二次,他平时很少喝醉酒,因为赵玫一般都不让喝,除了结婚他喝醉过一次,我已经有很多年没看到过他醉了。
  看到他的样子我也很难受,这么多年了,我们在这个城市的亲戚都不算多,我们又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我基本上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一样看待。
  在老陈神思恍惚心如刀绞的等待中,天气已经是初夏了。一天上午,甜甜学校的老师打电话来说是甜甜有些发烧,让家长到学校去一下,当时,老陈正在开会,就出来打赵玫的手机,关机了,老陈忙打到她单位上去,接电话的是个妇女,她告诉老陈,说赵玫今天早上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老陈心里就有了不祥的感觉,甚至有一些兴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兴奋,但更多的是焦虑,自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只想撞笼子,当然,这些只是老陈心里的感觉,外表上,他还是那么镇静,和以往没什么两样。
  赵玫去哪儿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赵玫还好好地在给他准备早餐。没去单位,没道理不在家里啊。老陈就打电话回家,响了好久,没有人接。没办法,老陈急忙请了假,顾不上回家,先赶到女儿学校,带着女儿上医院看了看病,打了一针,等他带着女儿从医院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赵玫在家里,正在忙着做饭,老陈没好气的问她:
  “你怎么现在才煮饭呀?都快十二点了。”
  赵玫白了他一眼:“你一天到晚回家就吃现成的,还敢生气呀?”然后说:“不是我不想早点煮,我刚下班回来嘛,我一个人做,又不是神仙,能快得了吗?”
  老陈呆了一呆,好半天才说:“你们上班很轻松,还可以出来把菜买好了再回去上班嘛!”
  妻子又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轻松?今天早上台长开会,忙死我了,哪有时间出来买?这菜还是下了班才买的。”
  老陈就没再说什么,坐在沙发上出神。
  饭后,赵玫和女儿在睡午觉,老陈借口说要写材料,装模作样地坐在桌旁,等赵玫睡着了,老陈起身走到卫生间里,他心里有做贼的感觉,而且很兴奋。
  角落里的垃圾桶上面放着些杂物,老陈定了定神,把垃圾桶上面那一层杂七杂八的东西拿开,中间那一层放着几团卫生纸,揉得很皱,老陈心里一黑,半天才想起伸手,拿起一团打开来一看,老陈又差点晕倒,里面竟然包着一个安全套,显然是才用过不久,而且是老陈平时使用的那种。
  老陈家里总是有不少安全套,因为好像赵玫以前得过一种妇科病,不能上环,所以夫妻每次过性生活都是戴套进行。有一次计划生育统计,让大家填表,其中有一项日常采用的避孕措施,老陈填的是安全套,老黄就取笑他,说老陈和老婆做爱就像是在外面找小姐,每次都戴套,老陈为这个还差点和老黄翻脸。现在,这团卫生纸里包着的毫无疑问就是老陈自己用的那种,老陈一看就知道。
  洗衣机里的一堆脏衣服里,有一条妻子的内裤,显然是刚换下来不久。后来老陈跟我叙述这些时,我很佩服老陈的细心,在这种情形下,他还知道去查看洗衣机,但是,可能也就是因为这种细心害了他,如果不是细心,他现在一样会很幸福很快乐。
  也许,许多意料到的事情真正来到的时候,人反而会更害怕。我知道那时的老陈,恐惧一定超过以前任何时候。
  在夏天真正到来之前,老陈一直很消沉,人也好像瘦了一些,除了上班他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老黄几次拉他和我们一道出去鬼混,他也不愿意,那段时间我去老陈家里几次,我希望能发现点蛛丝马迹,但赵玫的表现让我无话可说,我觉得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简直是对我智力的大挑战。
  其实这段时间里,我在菜市场见到过一次赵玫,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左右。
  那天我到文化局的一个下设机构去开个会,散会的时候他们要留我吃饭被我谢绝,坐车回单位去,露过菜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孩手里提了两只甲鱼在卖,赵玫就站在旁边和那个小孩讨价还价,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赵玫那天穿得很漂亮,是一条粉红色的碎花连衣裙,我叫司机停车,下去打个招呼,赵玫回头见是我,吃了一惊,笑着问我:
  “大领导,你怎么也有闲心来逛菜市呀?现在可还是上班时间!”
  我笑了笑,开玩笑说:“你不知道,我老婆罢工了,只好我自己亲自来买菜了。”然后指着甲鱼问她:
  “电视台又发奖金了?改善生活呀?”赵玫笑道:
  “什么奖金呀,还不是最近老陈身体不好,给他补补身体!”
  和赵玫聊了几句之后,我就上了车,让司机回单位去,车子还没驶出街口,我偶然回头,正看到赵玫上了一部停在街边的装警灯的猎豹车,车子朝另一边开去了,我记得那车好像是计生委周主任的车,因为机关里只有计生委主任的车允许安装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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