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的故事（5月11日更新）

竹心棋魂

“爸……”

   “宝贝，考得如何？”

   “老爸，我语文考了一百分。”婷儿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

   “太棒了，爸爸有点意外哦。”我疾步走出办公室，喜悦此时只应属于我们。

   “爸，数学只考了九十六分，老师说我不认真，哎，八加八等于十八，我做的太急了。”

   “宝贝，九十分以上就行，重要考试能考成这样，对你来说就是很大的突破，昨天你还说自己一大考成绩就过不了九十五分。”

   “妈妈还说我只要考五十分就可以了，是吧！”

    我楞了一下，妻的激将法孩子当真了：“哈哈，你认为是这样的吗？”

   “是的，妈妈和我同学的妈妈说，我能考五十分就不错了。”

   “好象前两天妈妈还说，如果这次你再考九十五分以下，她就不给你考卷签字，是吧！”

   “晚上，妈妈一定会说我不认真。”

   “不说了，快和奶奶回家！”

   “爸，你什么时候到家，等你给考卷签字呢！”

   “七点前，挂吧！”

    嘟……嘟……嘟……


    婷儿学习成绩异常稳定，对于七岁的孩子来说比考一百分更为重要，难得的是在写字、画画、音乐等方面也表现的非常优秀，第一次家长会，我和班主任说，这孩子太内向，老师告诉我，没关系，她念小学的时候也很内向，孩子会不断地调整。老师还说婷儿这孩子很特别，从她脸上看不出她喜欢或不喜欢学习。当着几十位家长的面，我笑呵呵地：“不形于色，以后肯定能当大官！”
   
    目前为止我们的家庭教育是成功的，一：妻工作一天休息一天，有时间陪她念书、出门“游历”；二：因为自己初一辍学参加工作，是母亲一生的遗憾，平常除了疼她、宠她，还会象尼姑念经一样重复他老爸多么的爱学习却没有机会，因此遗传不重要，关键是潜移默化；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七个字---鼓励、鼓励、再鼓励。

                                                                                             2009/04/16

竹心棋魂

子月被撤了数学组长职务还被没收了红领巾，班主任还说，她考一百分都不能评三好学生，婷儿边做作业边说，我很诧异，子月是她班上第一任班长，被撤是因为老师说她撒谎（有次没考一百分，她把答案修改后说自己没错），她和婷儿性格截然相反，骄傲且霸道，不过，她们两个性格互补，倒相安无事，我和妻甚至鼓励婷儿和她交朋友，吸取她有主见的优点，这次老师对她如此严厉，原因是欺负同学，她要同学只能听她的指挥，作业不许做得比她快，字不能写的比她好，同桌男同学做得比她快了，她就用笔把人家作业本涂坏，家长找她说了两三次，她回头就质问同桌，你妈都跟我谈得好好的，你还敢不听我的话！气得家长到班主任那里告状，婷儿继续说，本来老师只撤她的数学组长，班会上其他同学还指证她，利用、欺负、恐吓同学，最后红领巾也没收了。

    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子月自信满满的样子，还知道她父母对她的学习非常重视，没考一百分，不许下楼甚至挨揍，万万没想到她会对同学这么“恶毒”，婷儿说以后不和她玩了，我说不可，你们曾经是朋友，现在是她最“倒霉”的时候，你更要把她当朋友，小孩子犯点错误是难免的，老师已经给了她最严厉的惩罚，你要帮助她改正缺点。婷儿回我，不过，选三好学生，我不敢投她的票了，怕老师骂我。我告诉她，民主选举，你说了算。

    和妻在厨房炒菜，我们相视笑而无语，成绩固然重要，但品德是一切发展的基础。
                                                                                            
                                                                                              2009/04/17

竹心棋魂

答应婷儿考一百分就去“石山水”，出门的时候还下着小雨，车上，我们还建议她去其他的西餐厅，女儿不同意，简简单单地回我们两字：“浪漫。”
    上楼梯，迎宾小姐甜甜的声音：“欢迎光临！”
   “我们是最早来的吧！”
   “已经有客人了。”
   “步行街这家属于试营业，妻和女儿两周前来过，进门，眼前为之一亮，石山水就是石山水，主厅很大，右边放部白色钢琴，我注意到自助沙拉水果放在碎冰上面，这一点就比一般的西餐厅档次高了许多，小姐把我们领到靠窗的位置，刚好三个位子，妻对女儿说：“把小灯开起来，就更浪漫了。”“不，不要。”婷儿脸红红的，可能觉得大白天的不好意思吧。
    女儿点了儿童牛牌里最贵的“美国牛排”，我们则要最普通最便宜的两份牛排，服务生一退下，母女俩就起身取自助沙拉水果，按惯例我上卫生间，大概两支烟的工夫出来，迎面碰到服务员撤盘子，同时看到自己位子上有份牛排，速度好快啊，坐下来才发现女儿大盘子里的牛牌已经不见，就剩一个烤翅中，而妻的盘子都已经撤掉了。
   “你们也太快了吧！”
   “谁叫你去了这么久，哼！”
   “还没到吃中饭的时间，客人少，上菜快。”
   “一点都不浪漫。”
    石山水的牛排全市最贵，但它的自助沙拉水果无限量供应，这一点最能吸引女性客人，第三次，妻非要我带孩子去自助，我不是很愿意，她悄悄告诉我，老是她过去不好意思了。绕了一圈，除了水果，竟然还有咖啡、各色糕点、冰琪凌。
   “宝贝，要冰琪凌吗？”
   “妈妈不肯。”
    我们就拿了两块糕点回来，妻一看就知道女儿想什么：“去吧，只能一点点哦！”
    这次婷儿不要我们陪她，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去，什么叫浪漫，吃自己爱吃的，拿自己想要的，这就是“小脑袋”里装的“浪漫满屋”吧。
                                                                                          2009/04/19

竹心棋魂

婷儿数学一百分很少，因为成绩稳定而当上了数学科代表，我骄傲地认为学习干部比班长还牛B，三、四个月下来，清闲的不得了，问她都忙了什么“工作”，她懒懒地回我：“奇怪，小组长都没向我汇报同学们的作业完成情况。”

   “好事，说明大家在你的领导下认真完成数学作业了。”

   “去、去、去……”

    上周五，子月被撤了数学组长职务，婷儿又当上了组长，我问她：“那你还是科代表？”

   “应该不是了。”

   “没选新的科代表吗？”

   “没有啊！”

    我做大悟状：“能者多劳，厉害！”心里跟明镜似的，郑老师为了鼓励她学好数学，专门为她量身定作了个“干部职务”，其实就是个挂名不干活的主，大前天，郑老师短信里说，会给梦婷更多锻炼的机会，估计指的就是这事。

    组长不一样，要收作业本，两天来女儿老在我面前念叨：“老师说，有做没做都得交上去。”“不要怕得罪人，老师会支持你的。”

   “爸，我真不想做，多累啊！”

   “和同学近距离接触，就不怕没人和你玩了，你老爸就是从小组长起家滴，哈哈！。”

   “试试看吧！”

    婷儿在幼儿园就是干部，具体工作是饭后帮阿姨收拾桌面，骄傲一直带入了小学。小学，小班变成了大班，在学校她说话声音小小的，上课又不象别的同学那么爱举手，也就没有老师注意到她，三个月下来连个小组长都没混上，而我们除了拼命打消她的“官本位”思想，只能私下和老师沟通，希望老师多鼓励她，但绝不为女儿“买官”（送礼），也许是我们低估了婷儿的实力，随着学习成绩象火车一样蹭蹭地往前飞奔（女儿语），似乎不做官也是很难的事了。

                                                                                                                                                                                                   2009/04/20

竹心棋魂

上周在“石山水”拍的手机照片，效果虽然不是很好，然，朦胧的感觉似乎更接近于真实。
   
    很明显，孩子春节过后胖了，主要体现在下巴，满满的离双下巴就那么点距离。
   
   “我要减肥！”
   
   “身上肉肉又没长，还少了颗上门牙。”
   
   “发，花，是不是有漏气。”
   
   “哈哈，语文课老师还叫你读音吗？”


   “有啊，老师还表扬我ing念的最好。”

    婷儿牙才掉了两颗，而且都是上牙科诊所解决的，和医生聊到小时候牙齿摇摇就掉了，怎么现在的孩子？医生说，现在的孩子营养好，我们小时候普遍缺钙。问宝贝：“疼吗？”“一点都不疼。”小小的牙齿拔掉以后，那窟窿却显得特别的大，“张嘴，看看长出来了没有？”“啊，有了吗？”“露头了，舌头不要乱顶！”“牙齿呢？”“什么牙齿？”“拔下来的啊！”“爸，我忘拿回来了。”“留个纪念也好啊！”
   
    其实我心里有其他的想法，我们小时候要双脚并拢把拔下来的牙齿很“严肃“地扔到床底下或瓦房顶上，问题是现在还有高高的床底和瓦片屋顶吗？有些很有意思的习俗就这样永远地消失了。


                                                                                            2009/04/22

竹心棋魂

“妈呢？”

    “很早就出去，不知道去哪儿。”

    我心一沉，包没放下就拿起电话，只希望母亲小灵通带在身上，没人接，重拨了好几次，我知道母亲生妻和孙女的气，妻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前天她们冲突的事，我不想激化矛盾直到今天也没捅破，昨晚妻和母亲虽然没有正面冲突，但我是亲眼目睹的，婷儿撒娇要妈妈看着她睡，妻要她过来，女儿不肯，还说她身上有汽油味，顶了两句，女儿说是奶奶说的，母亲一听就生气，说她只是不想孩子太粘她妈妈，女儿咬住奶奶不放。最后，女儿去我们房间睡下，我对母亲说，你不该对孩子说她母亲不是。母亲说她不是哪个意思，就一个人坐到房间电视前面，我放下键盘，看她快哭了，走到她面前，摸着她的头，妈，别想太多，去睡吧。她说，我算白疼她了。
   
    洗澡出来，我继续打电话，没人接，跑到阳台抽烟。回头看到妻也在打，心里多少有点安慰，对她的气也消了点。
八点，如果再不接，我准备出去找她，通了，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声音那么小声，我没听清：“妈，你在那里，快回来。”母亲似乎带点哭腔：“我在外面。”“我出来接你。”“不要了，就在外面。”“汤水已经烧半个小时了，快点回来吃饭、洗澡吧。”“恩……”放下电话，我的心很痛，妻嫁给我八年，一直过着很朴素的日子，她是人家的女儿，我要心疼她，母亲她只有我可以依靠，二十多年来她是为我活着，她是可以为我去死的人。母亲难过的表情就象匕首在一下下地捅我的心，如果今晚母亲没了，我一生都不会快乐，死后，我怎么面对外婆、父亲，四十二岁守寡至今，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好不容易熬到做了奶奶，而我竟然保护不了她，让她晚上八点在江滨想我的父亲，默默的流泪。

    今晚，我没和妻说什么，对她如同陌生人，如果母亲因为她没了，这辈子我不会原谅她，我会亲手毁掉一切，包括我女儿的玫瑰童年。我从没对母亲说：“我爱你。”但我知道，二十年的相依为命，我可以为她死，这点，母亲她不知道。
                                                                    
                                                                                           2009/04/24

竹心棋魂

妻工作很辛苦，在家休息更为辛苦，女儿会一刻不停地粘着她，矛盾也就出来了，她婆婆会吃醋，偶尔孩子不粘她，妻也吃醋，如果我“不幸”在家，一场争夺战就会在我两耳之间展开，把我惹烦了，“啪，啪！”一人五十大板一边凉快去。当然她们也有团结的时候，今天早上，女儿说班上有位男同学把她笔盒扔到地上，老妈冲出来，这孩子太坏了，找班主任去。（已经忘了昨天的事）妻说，妈，别激动，大人吵到不说话，孩子第二天又合好了。我的意见，只要人家不是习惯性的，就没必要找老师，孩子自己要学着解决问题。


    还下着小雨，女儿非要妻带她去沙地玩，我说，今天你陪你妈，我陪我妈。她们无语……


    大概十点多，我在论坛疯狂灌水，妻要我马上上QQ，宝贝女儿要和我聊天，晕倒，除了发表情，她啥都不会啊。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还有一点怪怪的，电视遥控在母亲面前，女儿嘴里塞足饭，冲着遥控手一扬，只见她奶奶以最快的速度放下筷子，双手捧着遥控送到孙女面前，我很严肃地对母亲说，妈，你老毛病又犯了。妻“扑哧”笑出了声，不过她今天没敢发表意见。

    下午，妻出门烧香快五点还没回来，我告诉母亲和女儿要下楼买点东西，还没到小区门口就遇到妻，躺床上，妻问，我有那么重要吗？我吻着她的耳垂，我妈丢了，就我一人难过，你丢了，我和你女儿都难过，你是比你婆婆重要，但你婆婆更需要我。
                                                                                2009/04/25

竹心棋魂

凌晨两点多，母亲在房间和客厅之间走动，嘴里还唠叨着：“睡前叫她尿尿还发脾气，现在床垫全湿透了。”我们赶紧起来，一瞧，婷儿还呼呼大睡，妻拿了内衣内裤爬上床，我连忙去打热水，直到擦干净换好衣裤，婷儿眼睛都没睁开过，母亲拿棉被给我们看：“这床肯定长歪了，她被子没事，我的倒全湿了。”我们哈哈大笑。

    妻上班，八点婷儿在我们床上醒来，我笑笑问：“昨晚你尿床了，知道吗？”女儿睁大眼：“我什么都不知道。”“意思说，是奶奶干的好事了。”“西西！”


    女儿一岁半后基本不会尿床，偶尔一两次不是实在玩的太累，就是我们忘了叫她睡前尿尿，因此每次发“洪水”，总能让我们的精神为之一震，反而是正常、快乐的事。孩子尿床，我认为和心理素质关系最大，婷儿身体素质很OK，从她懂事起第一次尿床，我和她交流：“宝贝，做梦了吧！”“恩。”“没事的，爸爸小时候身体不好，老是做噩梦，一直尿床到九岁，你已经很棒了。”母亲因为要打扫“战场”，偶尔会嘀嘀咕咕两句，一听到自己儿子的光荣史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十岁前我不在母亲身边）

    既然全家都不当回事，孩子自然没有了心理压力，睡得也香甜，特别在雨季，不知道替家里两妈省了多少心和力气。

                                                                                             2009/04/27

歆如芷水

乖乖
这楼啥时候盖滴

竹心棋魂

周二那包如果丢了，自己可能会死去，最起码十年之内不会再记录什么文字。

    当我瘫倒在车上，想到婷儿，嘴里喃喃，完了，完了。妻知道这事时说，还有我呢？你怕什么。我怯怯，不是单单钱能解决的，很多人都会因为我的失误而失去工作，那一刻，我想到了死，也许惟有一死，才能从噩梦中醒过来。昨天晚上妻为我煮了太平面。母亲才知道所发生的事，愈发的疼我。

    周二婷儿语文“单元考”考砸了，原因是时间不够，最后一道大题来不及做完。中午想和女儿说话安慰她一下，妻说已经去睡觉了，女儿一直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我心痛了。晚上快到家，妻电话里说女儿一定要出来接我，我知道孩子想要什么。看到我从车上下来，女儿张开缺颗上门牙的嘴笑了，我把她的头摁到自己怀里：“宝贝，没事的，考试速度很关键。”“恩！”“一次考试不能证明什么，平均一下还是九十五分以上，是吧！”我再次拉她，宝贝嘻嘻哈哈的躲到妻怀里。


    一老一小睡了，我望着妻：“如果那事发生了，你老公这二十年的努力全毁了，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万念俱灰的感觉很可怕。”“没事的，别再想它。”“考试的事，你没说宝贝什么吧！”“没有啊！”“我懂自己的女儿。”“那里懂了？”“遇到挫折，睡觉是自我调节的方式，我也一样。”“输了，反而睡得好了。”

    令人心寒的一周，死里逃生的感觉很刺激，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从噩梦中醒来。

                                                                                             2009/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