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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无为而为

无为小说·《自杀,还在继续》·8月27日更新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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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7 19: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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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8 06: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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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10
张局长是听说的,也不认识朱琪?”

“好象是听高立讲的。他大概认识那姓朱的记者。那天,你张叔叔也是跟你哥哥的车子去报社的。”

“你能否回忆一下。他们是几点去的报社?”

“下午,……上班,一点多钟。”

“这么肯定!”

“那天,我们老张,就是跟你哥哥的车子,去的报社。”

“哦,那么……”

铁飞的话没有说完。金瑛推门急匆匆的进来,门外停着没有熄火的三轮摩托车。

他把铁飞拉向一边,轻轻地告诉他:“有人,摔死在镇妖塔下,局长要我们马上出现场。”

“要我们?”

“嗯,他点名要你去。”

铁飞略有所思的走到高芸和张局长的爱人面前:“对不起了,我们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打扰了。”

出了张家的门,铁飞一步跃上摩托车,同时嘴里下意识的对高芸说了一句:“快上。”

铁飞驾车,金瑛在后,高芸坐在车斗里。摩托车风驰电闪般的向东郊扑去。

镇妖塔座落在距市区一里之遥的法海岭上。

据说,当年一云游高僧,路过此岭,建造了一座“督天寺”。取意是:法海本是上天煞神,贬到佛门受戒。可他倚杖上天诸神撑腰,滋事仙凡两界,违反佛门戒律,建造此寺,也是向上天抗议。

还有一说:此高僧,是受佛祖之命,监督天上诸神的。

……。

种种民间传说,已无法考证。

不过善男信女们,却是深信无疑,因而“督天寺”的香火,一时间却是极盛的。

不想,一阵席卷全国的“破四旧”的狂风,把“督天寺”的香火吹灭了。

寺里的僧侣,受佛祖之命监督天上诸神,也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凡间的“红卫兵”把他们惨淡经营的寺庙,捣成残砖断瓦。他们只能仰天长叹。

庙宇没了,僧侣们搬进了镇妖塔,守着断垣残壁。

随着时间的推移,附近的乡民,盖房造屋,悄悄的将寺庙的砖瓦,一块,一块运去凑数了。

无故的打击,飞来的灾祸,让出家人飘渺的的理想,变为痛苦的现实,超脱尘世的美好境界,随着庙宇的倒塌,而破灭。忧伤、贫困、愤恨、成倍的向“如来”弟子袭来。

他们当中终于有人,首先绝望了,自行放弃了自已终身的信仰。到“极乐世界”去了。

方法很简单,用裤带悬挂在塔的楼梯的扶栏上,上吊升天了。众僧侣纷纷仿效。

顿时。凶恶的传说与令人毛骨悚然的现实。让闻者心寒,近者胆颤。

一时间“法海岭”成了“死亡岭 ”人们谈“岭”色变。

“法海岭”成了恐怖的代名词。

镇妖塔孤伶伶的站在风露雨雾之中颤抖。那几乎能淹没人的茅草。给塔增添了几分凄凉。而高高的塔身,给鸟儿平添了一座栖身的窝巢。

铁飞一行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东郊派出所的同志和局里技术组的同志,已经到了现场。

躺在塔下的男子,已经死了。

“死者是从十二层处坠下,从死者身上找到一份市运输站司机,郭凯的驾驶执照。”

派出所所长,极为简单的向铁飞他们介绍了现场的情况。

铁飞的眼睛,停留在那具尸已无法从脸型上辨认的尸体上,足足有半分钟。而后自顾围绕塔转了一圈。

在塔的进口附近,停着郭凯驾着的那辆二吨的“上海牌”卡车,车箱上还留有黑煤屑。显然是在拉煤后,直接将车开到镇妖塔下的。

塔的底层,脚印乱七八糟的,那是勘察现场的工作人员踩下的。到了三层以上,脚印只剩下一个人的。

那是死者脚上的鞋子——一双新的翻毛皮鞋,踩下的。这脚印一直延伸到塔的十二层的外廊上。在外廊的栏杆上也留下了一双同样的脚印。

下面便是那具男尸。显然他是站在这里坠下的。

“报案的同志呢?”

“他不肯来。这是记录。”东郊派出所所长,递过一个本子。

“他为什么不肯来?”

“他害怕!大概在七点半左右,他下班回家,路过这里,老远的看见一个人从上面跳下来,他说,他想起了……嗯……那几个和尚。他一口气奔到派出所报案。八点三十七分,我们赶到现场,就发现了这具男尸。”

“发现了另一辆汽车留下的痕迹。”

金瑛走过来告诉铁飞。

“汽车?”

在塔底紧靠墙根的地方,隐约看出,曾经有辆汽车在这儿停过。越往东去,草被车轮压倒的痕迹就越明显。

从压痕上看,那是一辆小车子。
又是自杀!

郭凯他为什么要自杀?

他并不知道,我要找他。他无须以死来……他究竟……昨天下午有人打电话找过他,打了三次,他是谁?……他和郭凯的关系……?张局长是怎么知道案子的内幕的?……是我的判断……?是谁泄露了我的秘密?是谁?……朱琪真是郭凯……就因为朱琪报道了郭抢西瓜,使郭被拘留。

这成立吗?

下一步?……

……

早晨,铁飞在食堂吃早饭时,用筷子蘸了稀饭汤,在桌写了一个人的名子。“你去摸摸他的情况。”

“他?”

金瑛惊诧地望着铁飞,

“有线索吗?“

摇头。

“有点直觉,总想弄弄清他的面目。……你,动作尽快一点,要隐蔽点。我的意思,你明白了没有?“

点头。

“好吧!“

吃完早饭,铁飞向局长汇报了一下案情,谈了自已的看法,和下一步自已的打算。

得到局长的默许后,他骑上车到明康里郭凯的家。

“郭大嫂在家吗?”

铁飞事先就了解到,今天郭凯的妻子——陈萍萍休息。

“谁呀!”屋里扔出了一个青年妇女,硬梆梆的声音。

“我!”

“你是谁?”陈萍萍见站在面前的是个生人,显得有点茫然。“找我?”

听说话的声音,和站在面前的举止,铁飞,断定,她还不知道郭凯死亡的消息。

“我是公安局的,受青海省地质大队的委托,来了解一下,有关秦小苗的情况。”

“我不认识他!”陈萍萍听到“秦小苗”三字,脸色突变,摆出一副拒人以千里的神情。“再说,他也死了好几年了。”

“既然,你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他死了呢?”铁飞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她。

她忍受不了,这入心入肺的目光,低下了头。

“最近,秦的一个远房亲戚,要我们答复,秦的死因,我们想重新调查,如果你是知情人,我真诚的希望,能提供给我们。”

……

她搬了张橙子,让铁飞坐下。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曾经爱过,而且……,他是为什么被打死的吗?难道,你就这样甘心,默默地忍受,人们对你的冷眼?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痛苦,隐藏在心里吗?难道,你就不想为秦小苗做点什么吗?”

“……,你要我说什么?”

具体地谈谈,他临死前的情况。或者在你们相识后,你认为是反常的事。当然,什么都可以谈。“

“那天,我发现他有点心事重重。我问过他,他告诉我,昨天从我们家走,路过象山储蓄所,看见几个人。后来听说储蓄所被抢,而且杀了值班员。他怀疑是那伙人干的。他问我要不要报告?。我说:管它呢。”

“他住在什么地方?”

“嗯……。他住在医药公司,……一个姓柳的那里,那姓柳的和小苗有点认识。”

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不是,第二天早上,我哥哥的那些朋友又来了。嗯,……那天,我是下午班,小苗来了后,给我看了一封信,信上说,要他当心点,如果把看到的说出去,就打死他。我看了这信,很害怕。我问他了,都跟随谁说了,他哭了,他说除了告诉我以外,任何人,他都未吐露一字。……”

“那信还这吗?”

“你要的话,我找找看,他的东西,我都留着。”

“接信后,你们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吗?比如,考虑躲一躲呀,什么的?”

“我当时,告诉了我哥哥。他那帮朋友,打架是有名的。在外面有很多朋友。我要他们保护小苗,他答应了。

后来那个叫“诸葛亮”的说,我们总不能一直跟着他,叫他回青海省,避避风。我想也对,哥哥的朋友帮忙,买了车票。中午,小苗和哥哥的那些朋友一起在我们家吃了饭,我哥哥他们
送他……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他。”
铁飞回到局里,高芸已在办公室里等他们了。

“你看。”高芸递给铁飞两张照片。

铁飞接过照相馆片,那是两张昨天在,镇妖塔拍的脚印照相馆片。

“这一张是楼梯上的,这张是栏杆上的。你发现什么没有?”

铁飞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仔细的比较了两张照片。然后,把手一挥,“走,镇妖塔。”
“你看,这楼梯上的脚印工比这儿的脚印深得多。”高芸将自已的发现指给铁飞看。从脚印来看,外廓上的脚印要比楼梯上的浅。而栏杆上唯一的一对脚印却又比所有的脚印深。
“通知技术组,重新勘察现场。”
“嗯!”
第二次勘察回来。东郊派出所所长,金瑛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等他他们了。
高芸一跨进办公室,就愤愤然的说:“凶手也太狡猾了。”
“什么?凶手?他杀?”所长脱口扔出三个问号。
“对!”高芸肯定而又得意的说。
“证据!”局长实际上是跟随在后面进来的。
“我们刚才又勘察了镇妖塔,发现,楼梯上与外廊上的脚印深浅不同,说明有两个体重不同的人……”
“可是,在塔上,只有上去的脚印而没有下来的脚印,现场只有一具尸体,那个人呢?”
高芸被所长问得,不知如何回答。她回头望着坐在局长身边,只顾望着烟缸出神的铁飞。局长 碰了碰铁飞,他才抬起头,将手上半支烟扔进烟缸。
“高芸说得不错,是两个人。楼梯上脚印的深度,已经说明了这点。不过,他们是一双脚,走上塔的第十二层的。也就是说,郭凯是让人扛上塔的。那么,那个人呢?”
铁飞听完金瑛的分析,站起身来说:“我认为郭凯的死,说明我们对朱琪一案的侦破有了进展了。同时,也说明走郭凯这条路算是上路了。”
“这话谁都会说。”高芸见铁飞不付和她,气呼呼地走了。
局长望着高芸出去的背影,笑了笑:“还是个小孩子。”
铁飞就好象没有看见高芸走,踱到门口,将门关上,回过头来:“我可以断定,郭凯是他杀!根据报案的同志讲,他看见郭凯跳下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在他路过的那条小路上任何一个位置,都不可能看到郭凯坠下的情景。因为塔的本身挡住了。无疑他看到的那个从塔上跳下来的人就是杀手。赵所长,尸体辨认过吗?”
辨认过了,与工作证相符,是郭凯,家属陈萍萍同意我们解剖尸体。她配合得很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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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2 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无为,你几天不来,我又有离开的念头了,祝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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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4 08:52 | 显示全部楼层
11
下午,离下班还有一刻钟的时候,高芸推开了铁飞的办公室的门。

“我找你一下午了。”

“有什么事吗?!”铁飞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无名的反感。

高芸没有看出铁飞的心里的变化,仍是笑嘻嘻的说:“我爸爸回来了,今天刚到家。”高芸见铁飞无任何反应,又接着说:“我哥哥准备下星期二结婚,你来噢!”

铁飞心里不免一惊:“这么急?”

“这是他临时决定的。”

“临时决定?”

“都已三十岁的人了,还不该结婚?”

……
“你来啵?”

“我……不一定。”

“你一定要来,我……哥哥指名要请你。”

“指名请我?”

“嗯,他跟我爸爸都说了。我爸爸也想见见你。”

“他想见我?”

“对,他还认识你呢。怎么?不愿意吗?——哦,想起来了,铁飞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激动,答应我?”

“什么大了不得的事情。”

“有人控告你了,说你在电厂当保卫干事期间,曾经包庇过一个反革命,并帮助他逃避了专政机关的审查。”

“哼!这件事,我从来就没有否认过。我不认为他是反革命。”

“事实上,也无须你承认。一张邮票8分钱,写封信来查半年。况且,人家在信上就写道,你的立场,一贯不坚定,五年前,你就曾经迫害过老干部。是混进分安局的阶级异已分子。宁局长就是你的黑后台……。”

“闭上你的嘴!”铁飞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色铁青。他毕生最尊敬的就是宁局长,他最反感别人背后议论宁局长,何况又是高芸,而且在这个时候。

高芸这时才发现铁飞的脸色变化,连忙解释:“你不要生气,写控告信的人……。”

局长轻轻地走进来,仿佛怕惊动屋里的两个人。铁飞见到他,却一反常态,只是嘴角动了一下,“局长”两字竟没有喊出来。

“小飞子,”局长凝视了铁飞一会儿,“在没有接到我的通知以前,你继续干下去。”

“我……实在想不通,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罪犯,消遥法外,还有人想剥夺……当然……”

“小飞子!……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今天”局长走到桌前看了一下台历。“噢,还要和郭凯的家属谈话。按照你的程序,继续!”

“嗯!”

“要慎重,慎重。”

局长和他们俩人,在楼梯口分了手。

金瑛满头大汗,气喘嘘嘘的奔了上来。一见铁飞就喜笑颜开的告诉他们:“铁飞,这一枪让你给打准了。……”

突然,铁飞打断了金瑛的话,对高芸说:“请你帮我们先去接待室布置一下,我马上来。”

“好的。”高芸愉快的往接待室去了。

金瑛望着高芸的背影,惊诧的轻声问铁飞:“不是都布置好了吗?”

铁飞摇摇头:“情况特殊,我们……先小范围的……你看呢?”

回到办公室,金瑛关上门:“他昨天晚上,约八点钟,开车回单位。第一次连晚洗了车子。据门卫反映,他车子洗得很认真。车顶是擦了又擦。就连车玻璃的夹缝也认真洗了。……另外,朱琪遇害的那天。他开车回单位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钟。以后去向不明。

那天下午4点半钟到6点间,有人证明郭凯在交际处小礼堂看电影。同时有人证明,朱琪那天确实搭了一辆卡车。那卡车很象郭凯驾驶的那辆“上海牌”货车。时间约5点10分到5点30分之间。我去了码头货运室,4点以后郭凯一趟也没有拉。”

“那就是说,有人替他开了车子。”

铁飞走到接待室门口,正好高芸出来迎他。

“这样吧,你去技术组,整理一下材料,我单独和陈萍萍谈谈,马上就来。”

铁飞在接待室一见到陈萍萍,马上吃惊的感觉到,她变了,变得忧伤起来了,两眼失神的望着脚尖,当她听到门响,也没有抬头。

“你认识她吗?”

她接过铁飞递过来的照片,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我说不准,好象是见过。”

“你能回忆一下,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好象是我哥哥的一个朋友。我哥哥他们……自杀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大概那次,他们一起死了。”

“你能肯定吗?”

“……”

“这位朋友常来你们家吗?”

“不常来。”

“你能不能再想想有关他的事。”

“谁的事?”

“你哥哥的那位朋友。我们现在假设,他就是那个照片上的人。:

……

“我想起来了,他们好象喊他‘诸葛亮’。对!喊他‘诸葛亮’。”

“最近,你有没有发现,郭凯有什么反常现象?”

“……这几天了,他变得特别烦躁,回来就喝酒,喝了酒就拿苗萍出气。”

铁飞望着依偎在陈萍萍怀里的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这孩子长得清清秀秀。一点也不象粗壮的郭凯。

“怎么给他取个女孩子的名子?”

“他是……这名字是我起的,为了纪念小苗。”她讲话的声音很低,神情极不自然。

铁飞送走陈萍萍,回到办公室。金瑛正和高芸闲谈。他径自走到窗前,望着街上行走的陈萍萍和苗萍母子俩。

金瑛和高芸见他神情有点反常,两人不约而同都扭过头,相对一视,似乎都在问对方,怎么了,发现什么新情况?

沉默了将近三分钟。金瑛与高芸仿佛等了三个小时。

“下一步,我们……”金瑛轻声问。

铁飞转过身,望了望金瑛,高芸。嘴角动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办公桌前,掏出一根烟,点上火,只顾抽了起来。

“没有了解到什么情况吗?”高芸关心的问。

铁飞听见高芸的问,停止了抽烟,抬起头,盯着高芸。嘴里却答非所问:“陈萍萍实在太可怜了。”

高芸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却没有从铁飞的脸上,眼睛里看出铁飞的内心想法。“我已经安慰她了。不过我没想到事情会怎么复杂。”

“干我们这一行的吗,要面对的是……嗯!高芸同志从现在起,我这个业余教练……辞职吧。至于你,我觉得你根本就不需要学我们这一行。”

高芸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对铁飞最后的话简直是无法解释:“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它太复杂了?对不起,你稍等一会儿。”

铁飞临出门,暗暗的给金瑛一个暗示。金瑛跟了出来,两人进了厕所。

“我看下一步,你的主要目标还是他。重点在药材公司。现在情况复杂而又特殊,关于案情,除了我和局长,其它人,你就不要透露了,记住除了我和局长。”

铁飞进一步强调了语气,使金瑛的心底增加了一个谜团。他本想问问铁飞怎么回事。但是他又从铁飞的脸上看到的是迷茫的痛苦,离开了。

高芸一人坐在办公室牟沙发上,心里感到异常的委屈。

泪腺是受感情控制的,一旦感情爆发,需要流眼泪,泪水会根据感情爆发的激烈程度,而决定自已的流量和流速。

铁飞返回办公室,她避过脸,而铁飞仿佛没有看见高芸的感情变化。

铁飞的冷漠,终于把高芸的委屈转换成伤心。泪腺的闸门缓缓的打开了。她悄悄地掏出手帕,假装眼睛不舒服,用手绢的角,轻轻的擦了一下,同时又揉了一下眼睛,假如,此时,铁飞解释一下,高芸会得到一些安慰,伤心的程度会自动的减弱。

铁飞是个优秀的侦察员,可他无法窥探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扉。加之他自已也对高芸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当这种感觉正在升华的时刻,另一种感觉又强迫自已解脱这种不断升华的感觉。凭直觉,他觉得这种感觉就要与他期待的某种隐形的非物质的,相碰撞,而后爆炸。

职业的性质,逼迫他必须在短时间内作出选择。

高芸实在受不了铁飞的沉默,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恼恨,气愤终于促使感情爆发了。泪水的闸门彻底的打开了。

她站起来,就走。

“回来!”

高芸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铁飞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她不由自主的刹住了脚。

“坐回沙发上去!”

简直就是命令。

高芸真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了,两眼红红的望着铁飞。

“怎么?生气了?我总觉得……似乎有那么个影子紧紧地跟着我……并把我的秘密泄露给我的对手,……严重的后果是造成郭凯的坠塔!”

铁飞突然莫名其妙地说出了上述话,也许是一种赌博。不想,高芸以为他是解释,完全的消除了气,呆呆的望着铁飞。暗地里又替铁飞着急。

女人,一个痴情的女人!

铁飞没能在高芸脸上发现任何反常的表现。心里反而更加的不踏实了。

从事于复杂工作的人,想得也复杂。

职业病。

“你下一步,打算咋办?”

高芸的关心又在铁飞的身上起了副作用。

下一步?她为什么那么关心?她为什么要主动的和我认识?这里面……?为什么每次行动前,她就突然的出现?是巧合?……还是……?她是在演戏?还是……?刚才金瑛问,我没有开口,她直截了当的打听我的下一步……。

铁飞用拳头捶了捶自已的前额。他已不敢再往下想。

高芸以为他被复杂的案子弄得无从下手,而自已又没有办法帮助他。只有低低的说了一句:“我走了。”

“再见。”

铁飞异常的干脆。

高芸离开了铁飞的办公室。

依依不舍。

铁飞扑向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局长。

“我是小飞子,想找你。”

“来吧。”

在局长办公室,铁飞得到局长极为肯定的答复:“小飞子,我先告诉你这么一个消息。从现在起,你可以放下一切包袱,把这个案子搞完。”

“匿名信,澄清了?”

“新上任的地委书记,替你澄清了。不过,高书记托了我。……噢,高书记就是高芸的爸爸,嗯,你在想什么?”

“我听着呢。”

铁飞听到高芸的名子,一股无名的惆怅,从心头渗向眉头。

“高书记说他认识你。”

“认识我?”

“不但认识,而且很喜欢你。喂,高芸最近…….”

“怎么说呢?”

“你们……?”

铁飞楞了一会儿,才毫无章法的把自已痛苦的推理和案子的进展告诉了局长。

把局长的眉头,说得从皱滑向紧锁。

老人在办公室里踱了几个圈子。才慢吞吞的说:“从道理上来讲,不应该对她有任何怀疑。可现在,混水,清水都搅在一起了。好在你还没有惊动她。你是否考虑过利用她一下呢?”

“……”

高芸离开了铁飞的办公室,心里很不是滋味。回到家里,就躲进自已的房间,躺在床上,任凭哥哥讲什么,她也不开口。

突然,高立喊了一声:“小芸,电话。”

她才极不情愿的出了自已的房间,嘴里还嘟噜了一句:“谁来的?”

“谁知道呀,你不听我就挂了,象是你们局里……”

高芸的脑子一闪,也许是铁飞!一步抢了过来,抓过电话,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

果然,铁飞。

她的脸色随着声音的传来,慢慢的放光了。

“你现在,在那儿……,好,我马上来。”

放下电话,奔进自已的房间,拿起外套,就欲出门。

“你回来吃饭吗?”

“马上回来……”话音未落,人已出了门。旋即又返了回来,“他马上也来吃饭,请你烧几个菜好吗?”

未等高立答话,她又奔了出去。与正好进门的柳谊撞了个满怀。她又回头大喊一声:“正好,嫂子也来了。”

声音和人影同时拐了弯。





铁飞一个人,站在街心花园旁边,焦急的等待高芸。此时他的心绪就象一团乱麻,纷乱的心绪,使他连单独到高芸家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在怀疑自已。

好容易,撑起精神,打了个电话给高芸,喊她出来。眼见她马上就要到了,又不知见了面说什么好。

可见,勇敢者,不是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候都是勇敢的。

高芸兴高采烈的来到铁飞面前,劈头就问:“还没吃饭吧?”

快人快语。

铁飞这才想起来,自已出来时,没有吃饭,经她这么一提,还真感到饿了。嘴上却道:“你爸爸不是要见我吗?我就是……”

这本是一句推托掩饰之词。高芸却深信不疑。

“啊呀,他到省里开会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

“你不是还没有吃饭吗?走!上我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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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4 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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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4 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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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5 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12
高家门前,那辆深蓝色的轿车,引起了铁飞的极大兴趣。

他仔仔细细的把轿车的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那神情,既象欣赏一件艺术品,可那专注认真的样子,又象是轿车的里藏着枚炸弹,他要把它查出来一样。

“你饿不饿呀?我可饿死了!”

高芸催他。他才随高芸往高家去。

临进门,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来来,小芸一听你的声音,就逼我下厨房。嗯——。”

高立围着围裙,站在炉子前忙得不亦乐乎。

“不……不,我是来,见高书记的。”

“不错,你是见我爸爸的。不过,得先打电话给小芸,啊,哈哈,就那回事,你和小芸……啊!”

玩笑,

过火了。

俩人的脸给熏红了。

红得不自然,但很甜。

也红得尴尬。

正好,柳谊闻声从房间里出来。朝她俩笑了笑。

仅仅是笑笑。

铁飞注视了她的笑。

他发现了她的变化。脸上皱纹都被抹平了。

她的笑,完全是充满青春活力的,那种让人愿意看的笑。

“小芸,拿酒来,我们今天好好的喝它……哎,小芸,该怎样称呼他呢?”

高立的眼睛,也在注视着铁飞。

“好啦,你好歇歇了。”

高芸的手上提着几瓶啤酒。

青岛啤酒。

“喝啤酒啊,不行,我们干白酒。”

“我不能喝,不能喝。”

铁飞推托,非常坚决的推托。

“行。”

高立也异常的干脆。

“我知道,你现在重任在肩,不宜喝酒。”

“我,……怎么讲呢?这个案子,我已经撤出了。”

“怎么,到底还是把你给撤下来了?!我打电话给爸爸!”

震惊,愤怒。一览无余地摆在高芸的脸上。

“这合适吗——?我对这件事根本无所谓。”

一副无可奈何的轻松自得。

“怎么回事?”

高芸怒气冲冲的把铁飞,被人控告的事,讲了一遍。

“小芸,这你就欠思量了。打电话给爸爸,他怎么说?“

“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大可不必,到时,你会不想而通的。”

“老马已经回来了,金瑛马上就要搭上他的班子。这个案子还不是,不了了之。”

“来,吃吃。小芸,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管得了吗?我说,铁飞,无官一身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干你们这一行的人,头脑时刻都处于紧张状态。稍许松一松都不行,现在乐得轻松,可乐而不为呢?”

“本人也有同感。”





晚上,金瑛告诉铁飞,在医药公司,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铁飞一心想抓住的一根线,断了。

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铁飞的眼睛紧盯着它。

他睡不着了。

秦小苗曾经和柳谊恋爱,后来又搭上陈萍萍。是陈原来的对象……明明是‘八大金刚’打死他的。是郭凯为了陈萍萍……而提出打死秦的?他如果想陈,早就应该有所举动了。况且他们是以讲义气而……,一定是一个能威胁他们的秘密,让秦小苗知道了。对!可那会是什么呢?……银行!对银行!秦小苗曾看见有人从银行里跑出来。难道是‘八大金刚’抢的银行?他们打死小苗,杀人灭口!小苗住在柳谊那里。跟柳谦的案子联系上了。可柳谦是死后有信。信呢?……郭杀柳也是为了灭口吗?那么,朱琪呢?谁要灭他的口?这几个案子发生的时候,他远离江边市,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一上班,铁飞就到化验室找到高芸:“上次拿来的酒呢?”

“你要酒干什么?”

“反正没事,找你哥哥喝酒。”

“你还真和他喝?”

“他的酒量,你……”

“怎么样?想个办法,弄两瓶酒,最好是‘高梁曲香’。”

“办这种事,你还是找我哥哥。”

“你那未来的嫂子,不是调到交际处小卖部了吗?怎么样联系一下。”

“要我替你开后门?”

“我现在就想要,能不能帮我去拿一下。”

“你真烦人。”

声音是娇中带嗔

“怕麻烦就我自已跑啦。”

“你去吧,我打个电话,你什么都拿不到。”

“随你的便。”

“我去,还是我去吧。”

高芸才走。

铁飞到法医组。找了一个注射器。准备了一大杯冷开水。

……

金瑛,兴高采烈地冲进来。“出笼了,他露出了尾巴了。”

铁飞反而怔住了。

“有进展了?”局长跟在金瑛的后面,进来了。

金瑛把目光投向铁飞,想让他说话。

铁飞依旧若有所思的怔在那儿。

“嗯!”金瑛只好答话,“在镇妖塔,郭凯死亡现场的一片草地上,发现了痰迹。技术室正在分析,基本上有了目标。我们准备按这条线索追下去。”

“为什么不先弄个化验呢?”

“铁飞说,让技术室一手下了。免得……”

“哦——!”

局长望着铁飞。

他依旧,怔着。

“……这样,最近出版社丢了一部分书稿,你呢,去和老马,搞这个案子。我从下面派出所抽几个人,给小飞子。”

铁飞醒了。两眼充满疑问。

“你也别看着我不眨眼。我知道你有一肚子话要说,现在什么都别说。这个案子,你继续搞你的,人我给你调。”

……

“局长,你看高芸怎么样?”

“她?”

局长怔住了。

“好极了,高芸是比我合适。”

玩笑里面有调侃。

“也好!”

局长居然什么都没问,答应了。

高芸拎着四瓶酒,刚要跨进门,见局长在,又想退回。伸了下舌头,把酒往桌上一放,“给你。”

回头欲走。

“小芸,要走的是我。”

局长望着她笑笑,走了。

“你们聊,你们谈,你们……”

金瑛也走了。

“怎么样。回去弄点菜,晚上和你哥哥喝几杯。”

铁飞掏出二十元钱,递给她。

“去你的。”

高芸把铁飞的手一打。他太辛苦了,是要好好烧点菜慰劳他一下。

铁飞将高芸送出了办公室。顺手将门关上,锁死。然后拿出了注射器,将高芸拎来的四瓶酒其中的两瓶,各抽出三分之二。兑上白开水。


高芸回到家里,先打了个电话给哥哥高立。告诉他铁飞闲着没事,约他晚上喝酒。

高立极为爽快地,一口答应了。

放下电话,她提起菜蓝子,到菜市场转了一圈,拎回了蛋、,肉、鱼、虾。吃过午饭就在厨房里忙了起来。

傍晚,铁飞拎着四瓶酒,一步三摇,悠闲自得的来到高家。

高立和柳谊双双地前后脚,也跨进了门。

高芸把自已准备了一下午的菜,端出来摆了一桌子。

“乖乖,我们芸小姐同志,为招待铁侦探,亲自下厨掌勺,把全部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话说完,两粒花生米扔进了嘴里。

“喂,喂你说什么?!”

“不要不好意思了。”柳谊也插了上来。

“嫂子。你也跟我开玩笑?!到时别怪我……?”

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漾着笑。

很甜。

铁飞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拎过酒,

“来,高立,今天咱俩喝他个高低,这四瓶酒,一人两瓶。谁也不欺谁。”

满脸的大丈夫气概。

高立搛菜的筷子,不动了。

“你没有玩拐子吧?!”

两只眼睛紧盯着铁飞。

目光很怪。

“哥哥,酒是我去买的,是嫂子卖的。”

“是在我们交际处买的,刚刚才到的货。”

高立笑了笑。眼睛在瓶口上,用劲看了一眼。

柳谊和高芸喝啤酒,高立,铁飞两人就着瓶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一口,

接着一口。

……

一瓶酒下肚,高立醉了七、八分。

铁飞无动于衷。

柳谊忍不住,站了起来,伸手夺高立的瓶子。

“不要喝了,不要再喝了。”

“谁不知道高立的量。这点酒算什么?”

铁飞从柳谊的手上拿过酒瓶子,又塞给了高立。

高立笑嘻嘻的接过瓶子:“小柳叶子,你以为我醉了?早呢!”

嘴一张,将瓶口的木塞子,放进嘴里,牙齿咬下瓶塞子,吐了出来,仰头又是一大口。

高芸两眼紧盯铁飞。心里暗想:你铁飞原来是个大酒桶,喝这么多,脸都不红。

“在交际处开车有劲吧?”

铁飞也喝了一大口酒。

喝和问,都显得特别的漫不经心。

“屁劲!整天火车站,飞机场……最近……我们有人要到香港去。”

说话已开始打颤了。

“我也想找个单位,开开车。”

还是说得漫不经心。

“你?!”

高芸一惊。

醉了,肯定他也醉了。

“公安局,也没什么意思。”

大彻大悟的诚恳。

“对,太对了……人生图的就是……快乐!来,为快乐干杯。……”

一人一大口。

“有道理!要象朱琪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才……。”

“朱琪,那小子,不够朋友,太不够朋友了。他妈的,我跟他什么关系啊?他写小说,写小说不让人看。他娘的也不让老婆看。他影射……,不,含沙射影。我……!

说到朱琪的小说,他好象酒醒了。激动得站了起来。椅子一碰,身体向前栽,铁飞伸手一托,他往椅子上一坐,竟呼呼大睡起来。铁飞摇了他几下,也摇不醒。铁飞只得将他扶到床上去。

“想不到,你的酒量这么大。连我哥哥都被你灌醉了。“

“你没想到?”

铁飞一阵笑。
笑得高芸,柳谊莫名其妙。

吃完饭,收拾好。铁飞看看表,才八点多钟。

“高芸,趁天还早,我们去看看苏洁贞。”

“哪个苏洁贞?”

“朱琪的妻子。”





苏洁贞热情的背后,全是悲哀。

明显的是,气色好多了。

“这位是高芸,我的助手。”

“您好!”

“您好!”高芸是满腹的莫名其妙。

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助手啦?

“听说,朱琪在写小说?”

“是的。”

“能给我看看吗?”

“已经被出版社拿走了。”

“什么时间?”

“他……走的前一天。”

“哦!我能不能看一下,朱琪平时工作的地方?”

“完全可以。”

苏洁贞打开了一个小门。那小房间里只放了一只书架和一张写字台。

全塞得满满的。

铁飞在书架上,那一排排中外侦探小说中,随手抽出了那本阿加沙.克里斯蒂的《幕》,正要翻开,从里面掉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这个幕后的人物,究竟是谁?”

铁飞望着纸条,轻轻的读了两遍,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缓缓的拉开柜子的门。

一览无遗,

毫无收获。

高芸一声不吭望着他。

他关上柜子,又拉开写字台的抽屉——

里面一片狼籍。

苏洁贞吃惊的说:“怎么会这么乱?”

“哦?有人动过了?”

“我从来不动他的东西。他的抽屉不会这么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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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5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问好
静静品读更新章节:11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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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5 10: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句段的排列很方便阅读,谢谢无为又更新了精彩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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