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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在一旁静静看书的余楠，走到他跟前，幽幽地望着他：经天，我想和你谈谈，有空么…… 路经天腾地站起来，望着她：韩若慧在说谎！她为什么要说谎？你说！ 余楠幽幽地望着他。她知道他压根就没有听她说什么，就不再说话，继续看她的书。 路经天奔出门，去了老三的新居。那里一定还有他没发现的东西，一定。他心里有些火烧火燎的。到了。他一遍遍地在老三屋里乱转，有时候甚至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他似乎来这里就是为了乱转的。最后，他再次走进了卫生间。那个血迹还在，只是愈发变得容易让人忽略。浴缸，脸盆，台镜，水龙头――这是什么？一块新卖的还没有打开包装的香皂。他拿起来，包装拆到半截，一股浓烈而锐利的气息如刀子一般扑向了他，仿佛跌进了他的灵魂。 天。为什么前几次就把它给忽略了呢！ 路经天眼前轰地燃起了一团火，一团红红黑黑的火。他有些晕。是晕么？好像是亢奋，不，好像是恐怖，对，无边无际的恐怖恶梦般的在这个深秋的夜里沉沉地弥漫开来。 他去摸手机。手竟然抖得差点连手机都掏不出来。他拨出了李梦遥的手机。 梦遥，你赶紧替我去做一件事情――先到韩若慧家里……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然后再去找李聚……明白么？ 不明白！李梦遥说，因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吗。 我现在正在整理我的思路――梦遥，也许，我找到杀害老三和张海亮的凶手了…… 然后，他坐下来，摒着呼吸把张海亮死前对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写下来：“经天，我被人刺了……一刀”，“我被人刺了，是杀老三的……他的……”对自己的记忆力，路经天很自信，不会错的。前一句是张海亮说他被刺的事实，后一句话呢，“是杀老三的”，杀老三的什么？他显然在说凶手，他是在告诉他，杀他的凶手就是杀老三的凶手么？如果这样，“他的”是什么意思？“他的”什么？和前一句怎么联系？“他的”要修饰的中心词是什么？他又一连写了一连串的“他的”，他甚至读出声来――读着，他突然一激灵：张海亮读的是方言里头“di”音！天哪，张海亮是不是压根就不是说的是“他的”，而是……路经天眼前突地亮了起来。他或许已经知道张海亮说的是什么了。 路经天发现他出了一身的汗。他静静地坐下来。他在等李梦遥带给他的消息。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路经天走进韩若慧那个乱七八糟的家，对韩若慧笑笑，说：我可以上卫生间吗？ 出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块香皂。你一直喜欢檀香皂，是吧？现在也是。我这里还有一块檀香皂――路经天从裤兜里摸出一块新的香皂：是从老三的屋子里拿到的。留在老三新屋里的檀香皂告诉我，你一定去过老三的新家，而且就是在老三遇害的前后去的，因为老三遇害的前一天，我还在老三那儿，卫生间里并没有一块新香皂，而且据我所知，在老三的朋友或与老三交往的人当中，唯有你一直使用檀香皂，是你买的吧，当然不是给老三买的，而是你给自己买的，从老三那里出来，你因为慌乱忘记了拿，是吧？还有，老三的电话单，你请我喝酒那天，你告诉我，你给老三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花费单上没有一个与你有关的号码，没有。连你都会觉得很奇怪，对吧？而且，你找我喝酒是为了甜甜上学，这个理由你选得不好，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有好长时间没有甜甜的消息了，是吗？我还联想到海亮死前在电话里说的话：“我被人刺了，是杀老三的……他的……”张海亮说的不是“他的”而是“他弟”，准确说是女字旁的那个，就是“她弟”，你的弟弟，你弟弟是个监狱里几进几出又死不改悔的人物，在你和老三离婚时，你弟弟曾经扬言要捅老三，是这样吗？ 韩若慧瞪圆了眼睛：路经天你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你不懂么？他盯着她瞪圆的眼，我好像找到凶手了！ 谁？凶手是谁？这个“谁”几乎是从韩若慧嘴里石块般的迸裂出来的。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9-8-29 16:24
发表于 2009-8-29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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